“只是……”她語氣一頓，似是有些猶豫。
“只是什麼？”黃靈茹放下茶盞，抬眼看向玉盞。
“只是此次我們的人手摺損嚴重，燕王府裡，如今只剩下零星幾個探子了。”玉盞硬著頭皮說道，“今後傳遞訊息，怕是越發困難了。”
“無妨，與礦脈圖相比，折損些人手算不得什麼。”黃靈茹淡淡地說道，“殿下會體諒的，還會給我等記功。”
“是。”玉盞低聲應道。
“好了，你也下去吧，去把銀燭喚來，還是讓她替我梳妝。”黃靈茹揮了揮手，示意玉盞退下。
“是。”玉盞福身一禮，轉身退了出去。
她知道自己比不得銀燭這種自幼調教的侍女，會伺候人，得主子歡心。
但她會武，是暗衛出身，前途自是和銀燭這種侍女不同。
待殿下登上大寶，她自會被論功行賞。
寧華居內，雕花木窗半掩，冷風悄然溜進，捲起層層紗幔。
床榻上，劉悅瑩臉色蒼白如紙，毫無血色。
她雙眼緊閉，眉頭緊鎖，身子微微顫抖，似是被夢魘纏身。
昨夜那飛濺到臉上的溫熱鮮血，那雙死不瞑目的驚恐雙眼，一遍遍在她腦海中回放，揮之不去。
“啊！”劉悅瑩猛地睜開雙眼，驚呼一聲，從噩夢中驚醒。
“娘娘，您怎麼了？”王嬤嬤聞聲，急忙放下手中藥碗，快步走到床邊，輕輕拍著劉悅瑩的後背，柔聲安慰道，“可是夢魘了？”
劉悅瑩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胸口劇烈起伏，冷汗浸溼了額前的碎髮。
她緊緊抓住王嬤嬤的手，彷彿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聲音顫抖著問道：“王嬤嬤，我是不是錯了？”
王嬤嬤心疼地看著劉悅瑩，輕聲道：“娘娘，沒事的。您現在改過也不晚。”
“可是……”劉悅瑩還想說什麼，卻被王嬤嬤打斷。
“娘娘，您先喝藥吧。”王嬤嬤端起一旁早已備好的安神湯，輕輕吹了吹，遞到劉悅瑩唇邊。
劉悅瑩順從地張開嘴，將苦澀的藥汁一口飲盡。
喝完藥，王嬤嬤又服侍著劉悅瑩漱了口這才讓她重新躺回床上。
王嬤嬤替她掖好被角，柔聲道：“娘娘安心睡吧，老奴就在這裡守著您。”
劉悅瑩輕輕點了點頭，閉上雙眼，沉沉睡去。
王嬤嬤望著她熟睡的眉眼，微微嘆了口氣，正要轉身離去，衣袖卻被人拉住。
“王嬤嬤，我知道你是祖父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