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補齊,話說我現在才更第三章,為啥有人下午就說我今天這三章很水?】
八月二十七,龍禁衛北鎮撫司。
“死者雙臂向內彎曲,雙手呈抓握狀,但手心裡卻沒有任何割痕,基本可以推斷,他曾試圖用手阻止兇器的刺入,卻還來不及完成整個動作,就已然失去了意識。”
“因此也可以進一步推斷,這一刀肯定是非常之突然!”
“現場腳印有些凌亂,因此我無從判斷兇手發起突襲的位置。”
“但從腳印深淺、步伐間距來推斷,兇手身高應該在五尺三寸至五尺五寸之間,體型要麼偏胖、要麼肌肉發達。”
“鞋是常見的千層底,從紋路清晰程度判斷,應該是一雙新鞋。”
“‘血字’是用手指沾血書寫的,經過仔細比對觀察,可以確定出自同一人之手。”
“但看那一筆一劃的生疏程度,要麼用的不是慣用手,要麼兇手不經常寫字——我個人比較傾向於前者。”
“孫大人,不知卑職所言,可有什麼疏漏之處?”
沒錯。
以上這些推斷,並非出自孫紹宗之口,而是北鎮撫司都尉秦克儉的推理。
響午過後,好不容易等秀才們都出了貢院,孫紹宗匆匆趕到了北鎮撫司,想要查閱一下,昨天從大興縣調來的卷宗,以及受害者的屍體。
結果便在偵緝司的停屍間,聽到了秦克儉的推理。
這秦克儉是北鎮撫司派來查案的人,他也是多年的老刑名了,破的案子也不知有多少——只是北鎮撫司查的案子,基本都不會公注於眾,才一直籍籍無名。
而孫紹宗小小年紀,非但名聲比他響亮百倍,連官職也要高上一階,秦克儉心中有所不爽,也就在所難免了。
如果孫紹宗只是順天府通判的話,秦克儉怕是連停屍房都不會讓他進——可誰讓孫紹宗不但兼著龍禁衛的官銜,還頗得戴公公看重呢?
因此秦克儉也只能嘗試,在專業領域上壓制孫紹宗了。
不過面對秦克儉咄咄逼人的目光,孫紹宗卻只是微微一笑,鼓掌道:“秦大人的分析精彩的很,卻不知秦大人對兇手的身份,又有何推測?”
“這個嘛。”
秦克儉的目光頓時閃爍起來,支吾道:“以死者的警惕性和身手,陌生人想要靠近他身邊,進行突然襲擊的可能性極低,所以我原本推斷,這很有可能是熟人作案,只是……”
一旁的沈煉冷笑著,插嘴道:“只是秦大人審了我們兄弟半天,卻發現我們壓根沒有作案的時間!”
盧劍星也沉聲道:“非但是我們兩個,偵緝司的所有同僚,還有一川的幾個朋友,昨天也都有明確的不在場證明。”
沈煉又咄咄逼人的質問道:“再者說,如果真是熟人要殺一川,前面那三個死者又是怎麼一回事?!”
“老二!”
眼見秦克儉臉色越來越臭,盧劍星忙拉了沈煉一把,又拱手道:“秦大人,我這兄弟也是一時情急,才失了分寸,還請大人莫要與他一般見識!”
“哼!”
秦克儉一甩袖子,冷笑道:“本官懶得同你們一般見識!”
說著,他又把矛頭對準了孫紹宗,挑釁道:“不知孫大人對此案有何高見,可否讓秦某洗耳恭聽?”
孫紹宗本來正低頭沉思,聽到這話,才抬頭打量了秦克儉幾眼,慢條斯理的反問道:“不知秦大人,是從何時接手此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