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海被張生救回來以後,心裡就開始有些不堅定了。
他一個將死之人,本早已看淡生死,所以無論被誰抓去,被誰逼問,他都不在意,因為他想著等他有一天把他想拜訪的人都拜訪完了,若他還沒死也沒被人殺死,他也會選擇自殺。
當初他懇求蘇峰放他出來時,就保證過,不會對任何人透露那座監獄的資訊。哪怕遇到李懷跡的兒子李方隱,也絕不妥協。
可是,當看到張生和齊光為了他而受了傷時,他這心啊,莫名的心疼。
所以今兒早上張生又問起,他忍不住說了出來,他離開監獄時,那座監獄在哪裡。
不過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天,他也不確定那監獄還在不在。
張生帶著秦牧海和李方隱趕到秦牧海所說的地方的時候,周圍全是連綿不絕的山丘,而且似昨夜剛下過雨,霧氣很重,一眼望去真不好看到哪裡有房子,但也的確是隱藏房子的好地方。
具體位置秦牧海也說不上來,所以張生只能一處一處的找。
不得不說蘇峰找的這個地方是真好,隱秘的無可挑剔,因為沒被開發過,而且佔地寬廣,找起來十分不易。
張生在那裡來來來回回找尋了兩個多小時,依舊是一無所獲。
“木亦清打電話過來說光兒受了很嚴重的傷,要不我們等霧氣下去後再來找吧,你這樣找下去也遲早會把身子拖垮。而且也沒準蘇叔已經把房子換了位置,走吧。”
當張生好不容易歸來時,李方隱看他那疲憊的樣子,實在是愧疚極了,為了找他父親,他這幫兄弟為他付出太多,他生怕哪一天父親沒找回來,兄弟卻先沒了命。
秦牧海身子本就弱,在那兒吹了兩個多小時的冷風,也快堅持不住了,於是張生還是先帶他們回了木亦清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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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戴黑色面罩的人那裡逃出來,安可喬給齊叔打了個電話,當電話無法接通時,他才想起來,弟弟讓女老闆為他拿藥那次過後,齊叔已經把那個電話號碼徹底作廢了。
於是他只好帶著弟弟來到了齊叔的倉庫,他瘋狂翻找也沒找到能救弟弟的藥時,不得不帶弟弟來到了齊叔的家裡。
沒想到的是,齊叔的兒子今天在家,而且他們明晃晃地落進來恰巧被他看了正著。
齊翔這幾天因為父親的事一直沒睡好,終於今天扛不住,發燒沒去上班,安可喬帶著弟弟闖進他家的時候,他剛從床上起來倒好水正要喝藥,但因為他們的突然闖入,藥連帶水杯全掉在了地上。
齊翔也就只知道安可喬而已,而且他沒見過真人,只是在報導上看過照片,能認出闖進他家的人是安可喬已不容易,突然出現兩個,他人都嚇傻了。
更何況其中一個還像中了邪,渾身抖的不成樣子。
“你別怕,我們找到藥就走。”
安可喬知道他們嚇到了齊光,所以當齊光露出驚慌之色的時候,趕緊開了口。
因為太過著急,他也沒等齊翔有任何反應,就在齊翔家裡四處翻找了起來。
齊翔緩過神後,並沒有阻止安可喬的行為,而是偷偷給張光明和父親都發了簡訊。
只是他發完簡訊沒多久,安可喬也差不多把他家翻找完了,一看就是沒找到想要的東西,臉龐上盡是焦急和隱隱快要爆發的怒氣。
果真沒多久,安可喬就朝齊翔走來,聲音裡早沒了才來時的平淡,只剩滿滿的憤怒。
“你父親把藥藏在哪兒了?”
別說齊翔真不知道安可喬說得是什麼西,就算知道他也不會給他。像安可喬這種凶神惡煞的人,他怎麼可能幫他。
雖然齊翔不知道父親到底跟安可喬有什麼關係,但他不會像父親一樣助紂為虐。
“我不知道你說得是什麼。”
齊翔說得堂堂正正。
安可喬突然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推到後邊的牆上。
“你少裝,我不信這麼多年了,你父親連你也隱瞞。”
“我真不知道。”
“你別逼我,你父親幫我們這麼多年,我可真心不想傷你。”
“可我…真不知……”
安可喬突然加大手勁兒“我都說了,你父親一直在幫我們,他要是現在在家,一定會給我們的,你執拗什麼?”
齊翔被安可喬掐著脖子完全說不出話來,安可喬的憤怒卻越燒越盛。
直到他看見齊翔的脖子和臉都漲得通紅,絲毫還是沒有要告訴他的意思,他才鬆開了他的手,然後拉住齊翔的衣服乞求道“我弟弟快死了,求求你,求求你救救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