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叔解釋道“你肯定不記得了,畢竟這種事你做的太多了。天合福利院,就是把安可喬養大的福利院,我們書店在十幾年前開始,每個月都會捐贈給他們一些圖書。當初還是您派我去送的第一批書,我也是那個時候在福利院裡見到了安以喬,而且還是在他發瘋的時候。
他們當初從安南大的魔掌裡逃出來,還算幸運沒有被拐賣走,而是碰上了一對好心的夫婦。
那對夫婦沒有孩子所以對他們都很好,只是安以喬那時候被他父親折騰的得了很多怪病,那對夫婦起初還送他去醫院看病,但是一直不見好,還把自己的積蓄都花的差不多的時候,就對哥哥安可喬說,希望安可喬能放棄這個弟弟,安可喬不肯,後來他就帶著弟弟偷偷地從那對夫婦家離開了。
那時候他們也就十歲,兩個人不見了那對夫婦肯定著急,所以花了一段時間還是幸運的在一個滿是流浪人的巷子裡找到了他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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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時候無論那對夫婦說什麼,安以喬都不肯再回去了,因為他已經徹底不想活了,無論是身體上的折磨還是心理上的折磨,都摧殘的他沒有活下去的慾望,他甚至好幾次想自殺,要不是及時被安可喬攔下早就死了。
最終勸說下來,安以喬為了哥哥著想讓安可喬留在了那對夫婦家裡,而他被送到了福利院門口。只是安以喬這隨時有可能發瘋的體質,沒待上幾天,就被福利院的院長拋棄了,因為就在那短短几天裡他已經傷了好幾個小朋友。
很巧,我去那天正趕上安可喬偷偷去看望他,而他因為被院長趕到外面,心裡扛不住巨大壓力,正在地上發瘋似的打滾。
我起初是因為好奇和心疼才靠近的他們,但當知道他們是安路長的孫子後,心裡就出現了不單純的心思。為了避免他們跟隨其他人走,防止我以後找不到他們,我就讓安可喬留在了福利院,而我在外面找了一個房子養過安以喬一陣子。
因為那時候還沒告訴你我與安路長的恩怨,所以我也沒選擇跟你說。
但他們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在外面找房子,也像他們父親一樣用人來做實驗的,我也是最近才知道。
我也痛恨他們明明知道自己的父親那般邪惡,還把自己也變成那樣。
可能這人吧,沒慾望活的時候,不會去奢求,一旦有了些能力想活得更久了,就會找各種方法讓自己活下去,哪怕明知道他用的方法很極端,很罪惡。
說起來他們今天變成這樣,我需要負很大的責任,如果你想現在就把我送進警察局,我絕不推脫。”
絕不推脫,齊叔說出來輕鬆,可是聽完這整個故事的人,有誰能那麼清醒,況且安可喬和安以喬現在還下落不明。
老井望著齊叔伸出來的一雙手,眼裡都飄出了淚花,讓他親手把齊叔送進警察局,這是在往他身上插刀子啊。
他和邊簷很早就都失去了父母,所以齊叔對他們而言真的就像自己的家人,甚至超過了父親的存在。他如何能?又怎麼能?老井內心掙結了很久,才假裝對齊叔喊道“他倆人都還沒抓到呢,你怎麼能這麼輕鬆的說進警察局。”
“我已經夠沒臉見你了,又怎麼敢要求自己還繼續逍遙法外。”
“覺得愧疚就趕緊將他們找到,他們那種人一般人也對付不了。”
木裡沒等父親做出選擇就離開了倉庫,因為她也害怕做選擇,無論哪一種結果都會讓她心裡很難受。
水嵐她們沒想到木裡會這麼不急不慌地走過來,還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腿本就不好使,腦子裡還想著事,差點摔倒。
“怎麼了?聽到什麼了?你怎麼像受了很大打擊似的。”
水嵐和丁宇在木裡快要摔倒之時,趕緊跑過去扶住了她。丁宇習慣做傾聽者,所以看出木裡的不對勁也沒跟水嵐搶。
而水嵐的初問並未得到回答,她搖了搖木裡的身子,木裡也沒反應,心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木裡在她們三個人裡的承受力算強的了,能讓木裡露出這副模樣的事,那是多嚴重啊。
走出一段路後,水嵐又小心開口“難道齊叔真的參與了殺人?”
木裡淺淡地搖搖頭又點點頭又搖搖頭,都把水嵐和丁宇弄懵了。
直到她們找了個僻靜點的地方,木裡才把她聽到的那些話講給了水嵐和丁宇聽。
那倆人聽完後的複雜心情絲毫不遜於木裡。
“真是沒想到啊沒想到,丁宇真的猜中了,安可喬就是雙胞胎。不過安氏兄弟的經歷還真是催人眼淚,想恨他們都有點恨不起來。”
故事講完好久,水嵐才發了一點個人意見,其他兩人除了贊同,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又過了會兒還是水嵐說道“齊叔跟齊海和程娟到底什麼關係?聽他說得那些話,他跟他們的關係應該不一般。收留安氏兄弟好似也是為了給他們報仇。齊光是齊海的兒子,那齊光和齊叔會是什麼關係呢?”
思緒一直停留在安氏兄弟身上,還真忘了齊叔提過齊海和程娟。不過看來齊叔還不知道齊海和程娟當年並沒有死。
本想給齊叔一點緩和的時間,但現在看來,長痛不如短痛,還不如就今天讓他把所有的過往都說完。
然而當木裡再回到倉庫的時候,齊叔和父親已經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