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手段為什麼不用?”成知遠反問。
陸淇:“……明白了。請再給我一些時間。另外,知遙小姐讓我轉告您,韓澐輝向韓家父母攤牌了,韓家二老想邀請您和知遙小姐一塊去吃個飯。”
成知遠沉默片刻:“我這邊不知什麼時候回去,再說吧。姐姐既然讓你來轉告,說明這事無關緊要。她自己會處理的。”
這麼一番折騰,時間已經慢騰騰滑向了十點多。成知遠又等了半個多小時,終於有點坐不住了。
父親剛剛去世就在酒吧流連,根本不是葉北遊的作風。
成知遠擔心人在裡面出什麼事,拿過保鏢的耳麥親自聯系酒吧裡的“線人”,得到的回複讓他血壓直接飆升。
裡面的保鏢告訴他,“葉先生叫了一瓶威士忌、一直在喝”。
成知遠直接開罵:“你們怎麼不早點告訴我!怎麼不想辦法阻止他!”
酒吧裡的保鏢沉默。酒吧外的資歷長一點,小心地勸:“總裁,去酒吧不就是為了喝酒嗎?他們……沒有理由不讓葉先生喝吧?”
成知遠意識到自己的要求確實超出常理,煩躁地丟下耳麥,對保鏢說:“我進去看看。你讓他倆裝作不認識我。”
推開酒吧的門,喧鬧的氣氛撲面而來。晚上十點多,正是酒吧營業的黃金時間段。三個調酒師正在吧臺忙碌,一杯接一杯的出品被服務生源源不斷地送到客人手中。伴隨著熱辣的音樂,舞池中擠滿了扭動身體的男男女女。
成知遠穿過人群,不動聲色地拒絕了幾個想要搭訕的男女,根據保鏢告訴他的大致方位,穿過舞池來到後方的卡座區域尋找葉北遊。
找了一圈,他發現沒有找到。
成知遠頓時緊張起來,四處張望找到自己的兩個保鏢,見其中一人指了指廁所的方向,稍稍安心,點了點頭朝廁所走去。
確實也不能讓保鏢連人家上廁所都跟著去。又不是真的變態。
這間酒吧規模不小,衛生間也很寬敞。雖然裝修不錯,在大家都喝了酒的場合,難免還是有些不雅的氣味。
成知遠沒有直接進衛生間,藉著門口的掩護朝裡面張望了一下。小便池那裡站了兩個人,洗手臺前有兩個,看背影都不是葉北遊。
猶豫了一下,成知遠走了進去,徑直走向隔間區域。剛才他看了一眼葉北遊的卡座,一瓶威士忌至少喝了一大半,讓他十分擔心。
葉北遊酒量不好,根本喝不了這麼多洋酒。而酒瓶子既然放在卡座上,酒吧不可能給客人上半瓶酒。
最裡面的隔間傳出一些讓人起疑的聲響。成知遠警覺起來,裝作不經意靠近。酒吧的隔間一向是性致上頭的重災區,隨便打擾別人辦事是會被打的。
有輕微碰撞聲、說話聲,混在一起,含含糊糊的聽不清。成知遠忽然聽到一聲稍微清楚的呵斥“走開!”當即聽出那就是葉北遊的聲音。
他再不猶豫,沖過去發現隔間的門半掩著,狹小的空間裡,葉北遊被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男子糾纏著。年輕人將他抵在隔板上,嬉皮笑臉地說著:“玩玩嘛、有什麼的?大家來這裡不都是圖個開心?”
成知遠心頭火冒三丈,一把揪著對方的衣領,生生把一個將近一米八的年輕男人拖了出來,上手給了一拳將男人打倒在地。
男人被打得酒都醒了,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從地上蹦起來指著成知遠的鼻子:“你他媽幹什麼?發什麼神經!”
成知遠眯著眼睛冷笑一聲:“你該慶幸我來得及時。要是動了他,你下半輩子就別想再跟你的小兄弟見面了!”
男人愣了一下才明白成知遠在說什麼,臉色白了又紅,還要發狠挽尊,成知遠的三個保鏢出現在男人身後,為首的保鏢抓住了他的手腕、問他有什麼事。
男人從保鏢的手勁判斷出自己惹到了不該惹的人,罵人的話都不敢多說一句,轉身跑得比兔子還快。
成知遠餘怒未消,瞪了三個保鏢,揮揮手讓他們出去,轉身再看隔間,葉北遊已經靠著隔板坐在了地上。
葉北遊喝醉了,並且醉得不輕,反應明顯很慢,坐在地上有點呆呆的。
成知遠聞到他身上的酒氣,看到他不管不顧坐在地上的樣子,又心疼又難受,還有一絲不解,顧不上被認出來,開口帶了點質問的意思:“你這是幹什麼?這是你該來的地方麼?”
葉北遊仰起頭看了他一陣,看得成知遠心跳加快、口幹舌燥,心裡想著一定是被認出來了,忐忑著不知葉北遊會是什麼反應。
下一刻,葉北遊開啟馬桶蓋,抱著馬桶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