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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後，黃景耀坐在辦公室裡正思索著北海國際的事，一陣敲門聲就突然響起，等他說了聲進，範斌也踏步走了進來，開口問了聲好，範斌這小子就主動跑上來給黃景耀端茶遞煙，“老師，跟你說個事。”
“什麼事這麼神秘？看你笑的都不像自己了。”黃景耀也笑著開口，範斌就是一個和劉海波一樣的書呆子型別，但此刻他臉上的笑容卻極為古怪，明眼人都能察覺出不正常。
“嘿，是這樣的，剛才我和自恆不是送那些院長們出去麼？就是走在路上的時候，有個人私下裡和我說了些事，他是要賄賂我，說只要我願意說動老師你把韓俊除錯的第一條生産線的新藥全部給他們醫院，願意給我五千萬。”範斌這才神神秘秘壓低聲音，表情比剛進來時更加古怪。
黃景耀大驚，“五千萬？”
“恩恩，就是五千萬，他一開口就是五千萬，當然是咱們的人民幣，說我只要成功了就給我那麼多，剛才那些院長們也不是他一個想接近我和自恆，想讓我們幫忙說情，但其他院長最多是想請我們吃飯什麼的，那家夥倒好，一開口要給我五千萬人民幣，差點嚇蒙我。”範斌重重點頭，言語中全是肯定，“說真的我都心動了，不過想來想去，我還是覺得不能那麼做，要是那麼做了一定瞞不過老師你，事後你也肯定會生氣，嘿嘿。”
“什麼醫院？”
黃景耀皺著眉反問，這賄賂都賄賂到他學生身上了？好吧，他真明白那些新藥的前後問題對於醫院名氣的重要性，同樣知道不久前接到的電話裡，那個北海國際裡的一些人說的也不是假的。
韓俊除錯生産線，肯定是先除錯一組，這一組各種試驗完畢確定能成功了，才會去安排其他幾百家工廠的所有生産線的構建問題，那麼在更多生産線構建裡，第一條實驗性的是可以生産了，那前期的生産，就是最優先的。
若單獨被一家醫院拿下，到時候全球其他醫院都沒有，就他一家有，這是什麼概念？
這對任何一家醫院來說都是難得的機遇，所以之前那些院長在被送客時，才會有那麼多人一副有話對他說的樣子吧。
而範斌、餘自恆兩個則從收購各大藥廠開始，就替他跑腿的，還跑了不止一天兩天，剛才也是替他送客的。
落入外人眼中的話，也肯定知道這兩個家夥在黃景耀這裡有一定地位。
更關鍵的是，現如今韓俊和黃景耀的家人都在軍區被保護著，外界接觸不了，韓俊就算出來了，一樣是在大量軍人保護下除錯生産線，外界沒有太重要的事也沒資格去打擾。
黃景耀這裡能有的突破口也就範斌兩個……所以院長們會嘗試從範斌兩人做突破口拿下除錯用生産線一點都不奇怪。他只是沒想到，會有醫院直接開價五千萬，針對範斌一個開價那麼多來收買他當說客？
“是京城的北海國際腫瘤醫院。”
問詢下範斌再次開口，說出來的一個名字也讓黃景耀愕然，“北海國際？他們之前來人了？”
“來了，可能當時人太多太亂，咱們省內的京城的、東海市的，各大公立醫院都來了二三十個院長，老師你就忽略了，但幾個私立醫院裡的確有北海國際的院長陳中普。現在自恆沒有回來，也是被他們攔住了，不過不是被陳中普一個攔著，是被所有人攔著，也是他多說了些話吸引大量院長們的關注，我才有機會這麼快回來。”範斌連連苦笑，苦笑中還抹了把冷汗，似乎想起了什麼驚恐的事。
對於一個二十多年都是書呆子的家夥而言，之前被幾十個老家夥圍起來各種熱情拉攏，場面真有些不適應。
“你小子很好，五千萬啊，你都能這麼快清醒過來，做得好。”黃景耀目光閃動，笑著誇贊了範斌一聲。
他是真覺得範斌剛從外面回來，就把有人賄賂他的事直白說出來，這事做的很好。
畢竟那是五千萬的賄賂啊，就算是人民幣，這對黃景耀不算什麼，對範斌絕對不是一筆小數字，要知道在拜黃景耀為師前，跟著北大唐崢當研究生，他一個月就是一兩千薪水。
等拜師後跟著黃景耀跑前跑後，平時在學校裡打下手，還有跑著收購藥廠什麼的，黃景耀也沒那麼小氣，直接給了他一月三萬的薪水，算得上金領，可一個月三萬對比五千萬？
“哪有，老師，錢雖然好，但我覺得錢不是最重要的，能跟著老師你學習，那才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運氣，以前想都不敢想的，要不是海波提出來哪有我的份，沒有跟著你學習的機會，北海國際又哪會知道我是誰？”範斌大笑起來，主要是被黃景耀的誇獎誇得眉飛色舞。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這事也不用多說，我倒是想看看等下他會給自恆開什麼條件。”黃景耀也是笑，擺擺手讓範斌退走，他才深深抽了一口煙。
又是北海國際。
對方在之前就私下裡宣揚著可以最快拿到新藥來吸引患者，就是打著賄賂他身邊人的打算？
五千萬啊，手筆倒是不小，畢竟那只是一家醫院。
之前一個小時裡，他在掛了李中強的電話後，也打了好幾通電話去了解更多，包括打給宋安榮讓對方幫他查，宋安榮是京城市副市長，查出來的比李中強知道的更多，更清晰，比如那個腫瘤醫院，不止是老鼠肉當牛肉賣，以次充好，很多時候還是忽略大量患者的生命安全的。
宋安榮只是用了半個小時，就告訴他前幾天還有個普通家庭有人死在了醫院裡了，那就是一家之主的父親得了癌症，在那裡治療一年多花了幾十萬，醫生說的各種好，服務也不差，等一家人砸鍋賣鐵後，該死的還是死。
然而有件事是，一般的癌症從確診到死亡，採取合適的治療中間是有四五年或十年以上的週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