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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劫持人質。”
南惜重複一遍她的話, “你要劫持黎珠?”
“也只有她了。”也許是南惜的錯覺,她總覺得慕析有些底氣不足,“她非常自負, 又是這裡唯一沒有精良武裝的人,大家只關注她的安全。她的安全可以換來我們的安全。”
慕析說這話的時候指頭蜷縮排手心裡,是握拳還是糾結, 南惜不敢隨意揣測。
長久得不到回應,慕析轉頭看向南惜,模樣有些迷糊。
她總是這樣,不知道是否與記憶的缺失有關, 其實南惜總覺得她惴惴不安。她遠沒有強大到能夠獨自面對這種程度的困難,比起殺人於無形的冷酷潛行者, 更像早晨出門會和鄰居打招呼的老好人。
當然,南惜知道慕析不會主動向鄰居打招呼, 因為她安靜內向不善言辭。
但這樣的小小瑕疵不算什麼,起碼南惜不介意。
反而喜歡得要死。
南惜認為現在自己也很重要, 雖然體術上幾乎無用,卻可以充當慕析的引領者和支持者。某些方面的弱小毫不影響她在其他方面更加閃光。
“你要抓住她嗎?”
南惜挪著自己的輪椅,讓自己轉到和慕析面對面的方向, 兩人膝蓋抵著膝蓋, 也好讓她更能看清慕析臉上的動搖。
“把她牢牢控制住,在所有人面前威脅她的生命,甚至有可能真的會傷害她的生命。她還是你的生身母親?”
慕析抿唇:
“她也說了只是生物學上的母親, 我都不是被她生育出來的。我在巫泉的基地……殺了很多人, 現在只是威脅而已。”
“而且我們必須從這裡逃出去, 沒有餘地了。”
“逃出去以後我們怎麼辦?黎珠的姐姐是這個國家的掌權人, 她想要抓我們輕而易舉, 我們能逃到哪裡去?”
“逃不掉的,這次我們不能靠逃跑,我們需要更徹底的方法。”
連貫的討論就此戛然而止。
“你是說,殺了她嗎?”
南惜一時頓住,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慕析太緊張了,緊張的情況下很難做出冷靜反應。就南惜所說的“徹底性”來講,黎珠身死以後還是會有人來向她們尋仇,仍然難求安穩。
看見她無奈的樣子,慕析迅速意識到自己在鑽牛角尖。
她似乎急於證明自己對於這個突然出現的母親是無所謂的態度,然而越是在意就越暴露軟肋。
慕析必須承認,她還沒從黎珠的身份、還有她要做的事帶給她的震驚裡走出來。
如果沒有當前這種情況,可能她需要很久才能消化、並接受現實。
要停止這樣的糾結,起碼是暫停。
或者坦白向南惜表達自己的糾結,現在她已經來到這裡,任何事自己都可以向南惜說。
南惜會和她一起考慮的。
“對不起,南惜,我太不理智了。”慕析慢慢俯低身體,以服從與示弱的姿態逐漸向對面的南惜靠近。她想,像這樣從信賴者那裡汲取安慰並不一定表示索取母愛,因為她從來沒把南惜當成過母性的替代品。如果自己的記憶齊全,那麼前二十年大機率生活在痛苦裡的自己,會不會比現在更渴望黎珠毀滅?等待南惜的時間裡她在這個房間裡看見很多東西,包括桌上那疊來自幼時自己的記錄本。黎珠看過嗎?或者黎珠並不在意實驗品的心路歷程,但那些描述簡單的本子裡確實有足夠多讓慕析陷入沉鬱的東西……它們會重要嗎。
沉重又紛雜的思緒從慕析腦海裡流經而過,她枕在南惜腿上輕輕喘息。沙發輪椅和她的輪椅之間有著不容忽視的高度差,讓慕析更好地接觸南惜身體,即使彎腰動作不可避免又牽扯到腹部傷口。
壓抑的喘息在靜寂的房間裡浮動,南惜無聲地展開雙臂,用最柔軟的手心捧住慕析臉頰和後腦,摩挲過程裡同樣神遊。
她想的東西遠不如慕析那樣複雜。更像是內心暗自做著訣別,只是訣別的物件不在身邊。
“沒關系,剛過去二十分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