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得不錯,那個人的確就是報紙上面報道過的黑俠。”
法師在閉上眼睛呢呢喃喃了一陣子之後,終於開口向跪著的鄧李楊說道。
“不僅如此,在七月十四那晚,其實也是他出手,殺了你的那些手下。”
“原來是他,我之前還以為,是那兩個死差佬乾的。”
鄧李楊陰險的三角眼裡,迸射出仇恨的光芒,法師的這番話,讓他更加堅定了除掉王森的想法。
之前貨倉的制粉工廠被滅,他那幾十個手下沒有一個活下來,自身實力大減,不得不低調蟄伏下來,重新發展人手。手中掌握的走粉市場,更是被港島其他的毒梟蠶食侵吞了大部分,堪稱損失慘重。
本來還打算日後再找機會,跟那兩個警察算賬,如今從法師口中得知真相,一時之間,新仇舊恨湧上心頭,鄧李楊一刻也不想等了。
“懇請法師出手,為我報仇,我願為黑教大業,獻上一半身家財產。”
鄧李楊高聲呼喊一句之後,把頭磕在地上,等待法師的回應。
“這個小子有古怪,我不僅沒法看清他的底細,連他身邊的親近之人,都受到他的影響,變得模糊不清,捉摸不定。”
說到這裡,法師睜開一直緊閉的雙眼,臉色嚴肅地開口說道。
“我會幫你對付他,不過他可能有點來頭,所以我不會親自出手,先利用別人,試探一下這小子的底細再說。”
“利用?”
“哈哈,說來也巧,最近,一個曾經的魔教長老,竟然在港島現身,還用了幾百年前的聯絡暗號,召集魔教弟子。”
法師提起這事,似乎心情很好,難得地跟鄧李楊解釋了一下。
“魔教跟我們黑教,大有淵源,幾百年前,黑教其實是魔教旗下的支脈教派,見到魔教長老的召集令,黑教全體上下,無論何時何處,都必須聽令行事。”
“不過,那都是幾百年前的老黃曆了。”
說到這裡,法師那張本就怪異的臉上,流露出一絲更加詭異的笑容。
自從幾十年前,魔教站錯了隊,被八大門派聯手打出了大陸,龜縮在小島上面之後,其勢力跟威勢,早就大不如前。
別說是利用一個幾百年前的名譽長老,就算是現任的魔教教主,黑教法師也不會放在眼中。
更何況,這位曾經服食過天材地寶,活了幾百年的魔教長老,在法師眼中,就相當於一株會行走的寶藥,讓他一見就垂涎三尺,恨不得馬上就啖其肉,飲其血,煉化他體內的藥力,增進自己的修為了。
要不是還忌憚這位魔教長老的武力,法師又怎麼可能還會放任他一個人在外遊蕩,早就出手,將其生吞活剝了。
如今出現了黑俠這個不明底細的敵人,正好可以利用這位魔教長老跟他對上。
正所謂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到時候他們兩人,無論是拼個兩敗俱傷,還是一方輸一方贏,躲在幕後準備當漁翁的法師,都會是最大的贏家。
“黑教?那幫喜歡裝神弄鬼的旁門左道,竟然還沒死光?”天殘一臉不屑,“肯定又是躲在一些見不得光的地下洞,死人墓穴裡了,我才不去那種地方。”
在港島鬧市街頭遊逛,一手可樂一手漢堡的天殘,對著面前自稱黑教使者,邀請他去祭壇的男子,開口說道。
“有什麼話,叫他滾來我面前說,一點上下尊卑都不懂嗎?還要我這個長老去見他?”
說完這話,天殘就不再理會這名男子,自顧自地走開了。
天殘走到一處十字路口,放在手中的可樂漢堡,從口袋裡掏出一支油性筆,在路邊的顯眼路牌上面,畫了一個極簡風格的骷顱頭加個叉,然後在叉上面,又畫了個大腳丫。
畫完之後,將油性筆收起,天殘重新拿起可樂漢堡,咬一口漢堡,吸一口可樂,嘴裡還在嘀嘀咕咕。
“真是奇怪,大陸也就算了,為什麼這塊據說是紅毛鬼暫管的地頭,也沒見到一個本門弟子,反而見到了這些令人掃興的旁門左道。”
天殘之所以要聯絡魔教弟子,還是打算藉助魔教的勢力,來找到雲蘿公主。
畢竟在古墓裡的時候,天殘只聽到闖入墓裡的三個男子,說過要帶著雲蘿公主來到港島。
可港島這麼大,人海茫茫,天殘一個人要怎麼找到她?
迫於無奈,天殘到達港島之後,只得聯絡魔教弟子,希望藉著本教弟子的勢力,來找出雲蘿公主躲在港島何處。
天殘畫完魔教的聯絡暗號,就離開了這處十字路口,自然不會知道,沒過幾分鐘,就有一個路過的環衛工人,罵罵咧咧地擦掉了天殘畫上的記號。
如果天殘是在一些偏僻路段的牆角畫聯絡暗號,那可能還會留存時間長一些,可天殘挑選的地方,都是那種繁華地段的顯眼位置,自然是很快就會被人給清理掉了。
畫了這麼多個暗號,天殘都沒被路邊的巡警看到,告他一個塗抹公共設施,只能說是運氣真的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