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婉不敢置信的看著若夏。
她竟要為端王妃醫治腳傷嗎?
若夏伸出手:“先救我母親。”她的語氣不容商量。
端王妃死死將藥護在懷中,彷彿害怕若夏搶奪。
端王上前一步拉端王妃站在他身後,他高聲質問若夏:“我們如何相信你?”
端王妃的腳能好,自然是再好不過。他還需要端王妃時常在皇后跟前走動呢。讓柳若夏出手為王妃醫治,這可是唯一的機會,由不得他不謹慎。
在場的幾位皇子裡,唯獨端王出身高貴又年長,他出聲質問,合情合理。他是帶著端王府的侍衛來的,不怕柳若夏等人翻臉不認賬。
“四哥還真是重情重義啊。”若婉見狀冷笑。
端王妃銀牙暗咬。她成了瘸子之後,端王妾室側妃不斷,讓她成了全京城的笑柄。
如今卻為了能醫治她的腳如此積極行事。
如此種種,確實是“重情重義”了。
端王妃一時,不知該恨柳若婉毒舌,還是該恨端王冷酷無情。
“若夏既然說了會醫,她就一定會醫,你們既然來了,還墨跡個什麼?”祁王不滿道。若夏真的治好了端王妃,也是好事一樁,就讓老四和老六勢均力敵繼續鬥下去,他才好夾縫求生。
端王妃咬牙:“我知道柳夫人等不得,我也不要求柳若夏先為我治好腿。只是,我總要柳若夏親口給我個保證。”
所有人的目光看向若夏。
若夏抬眸,冷冷看了端王妃一眼,她沒有過多猶豫,三指併攏指天為誓:“皇天在上,厚土為證。我柳若夏,今日在我母親病榻前起誓,端王妃給我解藥之後,倘或我治不好端王妃的腳...
若夏頓了一頓,眼神凌厲的看著端王妃,擲地有聲的道:“天地共罰之!”
“如何罰?”端王妃死盯著若夏。
“叫我母親今日所受之苦,千百倍加諸我身!”
若夏餘音繞樑,震驚了所有人。
“若夏!”門外,突然傳來一聲無奈的呼喊。
眾人循聲望去,一身朝服權傾朝野的柳相爺略顯憔悴的站在門外。
柳彰在宮中與大臣們連夜商討邊關戰事,功過賞罰等事宜。直到上朝又下朝,皇帝聽了太監的一句耳語,便看著柳彰神情複雜:“柳愛卿啊,朕的三個兒子都跑你家去了。”
柳彰心裡咯噔了一下,心中猜測可能是出了什麼事,匆匆忙趕回家,在門外聽見若夏這擲地有聲的誓言。
這無疑是兒女給老夫親的一記重擊。
“岳父大人。”賢王忙上前去扶著柳彰進門:“岳母大人出了些意外,不過您放心,我和若婉連夜將岳母救回了,解藥也有了,岳母大人馬上就沒事了...”
賢王絮絮叨叨,柳彰都沒有聽進去,他看著一臉平靜的若夏。
端王突然呵呵笑了兩聲,他從端王妃手中接過解藥,親手遞給若夏:“只不過是要一句保證,五弟妹,也無需發此毒誓呀。快去救柳夫人吧。”
若夏接瞭解藥,清風挑起簾子,冬雪推著若夏進了內侍,簾子放下搖晃著,隔絕了眾人的視線。
既已給瞭解藥,也得了保證,端王便拉著端王妃回府了,人家這裡一團亂,確實不宜多呆。
柳彰恭送端王離去,只覺渾身無力。
“父親,您先坐下。”若婉扶著他坐好。
“你母親怎麼樣了?”柳彰有氣無力的道。
賢王在一旁,將昨晚的情形大致說了些,只是山洞之內的情形隱去了,只說他和若婉帶人解救了柳夫人。
“辛苦王爺了。”柳彰有些心不在焉。
“岳母大人安康便好,小婿算不得辛苦。”賢王低頭淺笑。
眾人議論間,忽聞帷幔內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
“若夏!”祁王在外急急喚道,卻不好擅闖進去,他猶豫間,柳彰和若婉先進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