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城那日，他遇到燕歸出城浩浩蕩蕩的儀仗。他就想明白了，燕嬌一定還活著，活在這世上的某一個角落。
否則燕歸不可能那麼若無其事。
暮雲沒有回頭：“一路招搖，是為了引我去殺你？”
“是啊。”賀嘉鴻苦笑。
他一直記得這個約定，燕嬌曾在他耳邊說過，會親自來取他性命的約定。
“我怕你找不到我呀。”賀嘉鴻笑道：“所以我一直都在找你。”
暮雲一怔，她轉身，冷冷的望著賀嘉鴻：“你已被髮配邊疆，還來見我做什麼？”
“我有話要對你說。”賀嘉鴻靠近一步，暮雲退了一步，衝他搖搖頭。
賀嘉鴻停住腳步：“我要跟你說一句話。”
暮雲筆直站立，沒有回答。
“不是我做的。嬌嬌，梅林墜馬一事。不是我...不是我害你，我也並不知情。”賀嘉鴻急切道。
“你已經當著眾人的面承認了。”暮雲道。
其實暮雲一開始就已明白，害她的人是睿王妃。不過...那個時候，她看著賀嘉鴻，突然想起那個頭髮披散，臉上刀疤恐怖身著灰色布衣的人。
她是想起了那一碗毒藥，當時不追究梅林之事，是因為不管是不是賀嘉鴻做的，前世喂她喝下毒藥的人是賀嘉鴻，僅憑這一點，她就一定會取他性命。
可是...那一碗毒是恨，那一道疤呢？
如何解釋？
前世的賀嘉鴻除了刀疤之外還有許多秘密，而這一切，都被那一碗毒給抹平了。
暮雲冷冷看著賀嘉鴻，她還是恨他，可若是殺他，又下不了手。
“我有罪。我願意接受懲罰。”賀嘉鴻說道，他願意為燕嬌受傷的事付出代價。“可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我不想你因此而誤會我。我不在意我有什麼的懲罰，我只在意你是否原諒我。”
他看著燕嬌，一字一句說得認真。
山風吹揚暮雲的黑髮，她一身黑衣英姿颯爽，此時看著賀嘉鴻冷冷問道：“如果我不原諒你，你會很難過嗎？”
“是，燕嬌。我請求你，看在你我在圍場同生共死的份上，原諒我。
看在不是我做的這份上。原諒我。
看在我已經受到的懲罰上。原諒我。”
“不！
“賀嘉鴻你聽好，我今生今世...不對，我上輩子還有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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