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娶若夏為妻,我願與她從此過抱甕灌園的生活。”祁王急道。
他願和若夏遠離塵世,一心過他們的小日子。
柳彰一愣。
憑他多年對祁王的瞭解,他顯然不是一個能安於抱甕灌園的生活的人。
“柳愛卿還有什麼不放心嗎?”上首的皇帝淡淡問道。
柳彰一臉沉重:“臣還要問一問內子的意思。”
皇帝嗯了一聲,幽幽道:“問了柳夫人,再問問若夏,是否還要遣人去青雲觀問一問丹樂道長?”
柳彰這是在用拖字訣嗎?
“那倒不用了。若夏既已下山,世間俗世就不好再去叨擾道長修行。”柳彰道。
皇上靜默了片刻,令他們二人退下。
祁王送柳彰出宮,路上不斷表明心意:“適才所說,句句真心。請相爺放心將令愛交給小王...”
“王爺。”柳彰腳步一頓,語重心長的問道:“是您自己決定要娶若夏的嗎?”
祁王有些語無倫次:“是...那日在宮中偶遇...想必相爺也聽到些傳言了。那不過是小王無心之失...總之,母妃上書是為成全我的一片痴心...”
他急急解釋,生怕柳彰誤會他是為順著明妃的心意才求娶若夏。
他對若夏有意,是真心的。
柳彰明顯鬆了口氣:“祁王殿下是出自真心就好。”
祁王連連點頭,笑意在他嘴角上揚。
他想若夏定然是願意的,他已經問過了。
柳彰回到柳府,先找柳夫人,得知柳夫人去了若夏院裡,柳彰轉身就去找她們母女倆。
“這都是母親挑好的一些家世清白,與你年齡相當的少年郎,你當真不見一見嗎?”柳夫人還在苦口婆心勸著若夏。
一般人家嫁女,大都盲婚啞嫁。只有若夏,咬死了口就是不嫁人,柳夫人不得不拿著這些寫著生辰八字的帖子來給若夏過目,指望著她能看上一個。
若夏鋪紙研磨,提筆練字,對母親的話恍若未聞。
柳夫人在一旁嘆氣:“你看你這小姑娘的屋子,檀香縈繞,入目皆是素白,你還整日穿著道袍,你是真的要成仙啊若夏?”
“成仙,也不錯。”若夏淺笑。
只是她知道,這世間從沒有神仙。哪怕師父被世人尊做活神仙,這也只能說明師父是一個厲害的人。
當然,若能像師父那般厲害,也很好。
柳彰正是此時進了屋。
“你做了什麼?”柳彰嚴厲的問道。
若夏寫字的手一頓,柳夫人騰地站起來:“你小聲些說話。”她走到若夏身後將她攬入懷中:“發生什麼事了?”
“皇上想給若夏賜婚。”柳彰被夫人一喝,語氣軟了下來:“我說要問一問夫人的意見。”
“這還用問嗎?”柳夫人道:“若夏連我選的人都看不上,難不成皇上選的人她就看得上了?自然是要一口回絕了。”
“是祁王。”柳彰淡淡道。
祁王?
正在侍奉茶水的清風一愣,她看向主子,想起昨日涼亭內的對話。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