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著若夏,神情又恢復自如,他問道:“若丹樂道長在,她會罰你嗎?”
燕嬌嘟著嘴道:“陛下,師父最疼師姐了,怎麼捨得罰她。”
皇帝哈哈一笑,道:“既然丹樂道長不會罰你,朕也不必罰你。不過燕嬌啊,你拜師這幾年,被丹樂道長罰過嗎?”
若夏道:“她呀,調皮得很,剛到觀裡的第一天就燒了師父的煉丹房...”
“有嗎?”燕嬌猛然問道,隨即又有些心虛:“有...有嗎?我...怎麼不記得這事啊?”
眾人一陣鬨笑。
“臣妾想起來了,五年前丹樂道長有兩個月都沒向您進貢丹藥,原來...是被燕嬌給燒了呀!”皇后掩唇笑道。
皇帝佯裝大怒:“你竟敢燒朕的丹藥?那丹樂道長,怎麼罰她了?”皇帝問若夏。
若夏看了看捂著臉的燕嬌,道:“沒有罰,她大哭了一場,我和師父哄了她好久才好。”
“哈哈哈...”
“丹樂道長一派仙風道骨,竟也會哄人?”
“到底是自己挑的徒弟。”
若夏說起師姐妹二人在青雲觀的過往,引得殿中人開懷大笑。
唯獨燕歸燕嬌和若夏三人的笑,總有些苦澀。
若夏猶記得燕嬌初到青雲觀,像一隻炸毛的小貓那般,叫人心生親近,又不敢靠近,師父叫她倆人靜坐修行,她推翻若夏,一溜煙跑出去,在道觀裡瞎跑一番,一腳踢翻了煉丹爐,火燒煉丹房。
她險些把自己燒死了,好不容易救出來,她哭著要找孃親,要找哥哥,哭得撕心裂肺。
若夏看著燕嬌,溫和的笑著。這孩子到底是她和師父一起護著長大的,怎麼容得旁人欺辱半分?
燕嬌在心中第一萬次的慶幸,她回來了。青雲觀那一段溫暖的時光,墜馬後她忘得七七八八,害得她以為她一生都很苦,可是現在,師姐在對面坐著,她想到師姐無數次抱著她細心安慰的溫情,想到師父無數次舉起佛塵又輕輕放下的無奈,哥哥坐在她旁邊,他們都在提醒著她,她也曾有過糖,甜到足以溫暖餘生的糖。
她找回來了,再不會丟了。
燕歸望著燕嬌,心中百味雜陳。“你有沒有受傷?”燕歸問道。燕嬌看向他,他又問:“燒了煉丹房,你有沒有受傷?”
燕嬌想想那模糊的記憶,只餘師父和若夏的身影在她身邊關懷備至,她記得她哭了,但肯定沒有受傷。燕嬌道:“怎麼會把自己給燒傷了,我又不傻。哥哥你要相信我,我能保護自己。”
燕歸點點頭。移開眼神,他看見若夏,若夏也迎上燕歸的眼神,二人神情瞬間變得凝重,立刻錯開目光。
這一細微的舉動被燕嬌察覺,一個念頭在燕嬌心中一閃而過,卻又抓不住它。
夜已深,皇帝和皇后起身離席,百官恭送之後,各自告辭緩緩散了。
安平公主沒有跟皇后一起離席,她看著燕嬌,像是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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