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鴻?”皇帝喝道。他很不解。這孩子是他看著長大的,向來很有分寸。
賀嘉鴻筆直跪下:“陛下賜婚本是好意,可燕嬌脾性嬌蠻,行事跋扈...臣實在害怕...陛下,一切都是嘉鴻一人所為。我母親只是念在我一時糊塗,想法子為我開脫而已。請陛下,責罰嘉鴻一人即可。”
什麼?
燕歸氣了個倒仰,這小子認罪還要倒打嬌嬌一耙,他說燕嬌嬌蠻成性,行事跋扈,才招惹禍端。如此一來京城貴門還有誰會娶嬌嬌過門?
早知道就該直接打死他!
“如此說來,燕大小姐要是溫婉可人一些,也就不會遭此橫禍了!”六皇子連連搖頭。
“六弟!你是說燕大小姐差點丟了性命,是她活該了?”五皇子盛嘉恆說道。
“你...”
“是朕的錯。朕就不該指配這一段孽緣!”皇帝大怒。
眾人連忙跪下請罪。“皇伯父,都是嘉鴻一時糊塗,不該害人。請伯父息怒!”
“你還有臉叫朕伯父?即刻起,廢去你世子之位,貶為庶人!來人啊,將這孽障扔入刑部大獄,等候發落!”皇上顫抖著鬍鬚怒道。
“皇上!”
燕嬌和睿王妃同時喚道,一個是為道不公,一個是為求情。
“這樁婚事就此作罷。誰再多言,一併扔進大牢!”
燕歸拉住燕嬌,用眼神示意她冷靜。
燕嬌怎麼肯滿意,她要的是這小子的命!她實在想不明白,明明前世兩人退親之後,再無瓜葛。可多年後他為何會是那番模樣,出現在她眼前,不知使了什麼手段騙得她的信任,在她大業將成時一碗毒藥奪去她的魂魄,從此成為廢人...
新仇加舊恨,她不殺賀嘉鴻,實難解恨!
燕歸緊緊抓住燕嬌的手腕,力度之大是燕嬌從未見過的,她看了燕歸一眼,終是暫時偃旗息鼓。
皇帝心情不好,眾人陸續退出三樓的觀獸臺。
“這個燕嬌不知是有意為之還是本性如此。嘉鴻世子憑著皇上寵信,要翻盤本是大有可能。”柳相看著前邊推著若夏與燕歸併肩而行的三人,對著柳夫人嘆道。“是啊,偏偏她一哭一鬧,嬌蠻成性,給足了嘉鴻世子害她的理由。”柳夫人也道。“不過,她與我們若夏交好。若夏的朋友,想來不會差到哪兒去。”柳夫人淺笑道。
柳相聽聞無奈搖了搖頭。今日眾皇子都有意與定國公交好,卻不願深得罪睿王一家。六皇子毫無城府,兩邊都沒討到好。唯有五皇子豁得出去,間接給賀嘉鴻定了罪。如此破釜沉舟的勇氣,著實難得。
想到已經成為六皇子妃的大女兒。柳相十分擔憂。
如今若夏回京,當年她和那人一同中毒,一同送出京診治,她這一回來,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柳相心事重重的走著。
“你當眾撒潑成這樣,嘉鴻世子寧願殺了你也不願娶你,我看你以後怎麼嫁得出去!”若夏一臉的幸災樂禍。
燕歸臉都氣黑了,原來只是懷疑賀嘉鴻與此事有關,沒想到害嬌嬌的人還真是那狗崽子。“當初嬌嬌剛出事,我就該宰了那小子,最不濟也打斷他一條腿。如今他被打入刑部大牢,倒保了這小子的狗命了!”
“是啊。”若夏淺笑。
皇上,到底還是護著這個侄子的。
“保不了。”燕嬌眼神兇狠。“賀嘉鴻的命,我一定要取。天王老子也保不了他!”
若夏道:“別衝動。”她拉過燕嬌的手:“咱們從長計議。”
三人相視一笑。
鬥獸場中的氣氛卻緊張得嚇人。眾多野獸放出籠來本就已經齜牙咧嘴,還好馴獸師在一旁震懾住,野獸才沒有發狂。此時在所有人都沒留意到的角落,一隻箭羽飛出,擊飛了馴獸師手中的藥瓶子。藥物的刺激下,野獸失控了。
首先命喪虎口的正是馴獸師,他還來不及哀嚎,野獸們一擁而上三兩下撕碎了他。
吃...
吃人了!
野獸再野,也有馴獸師鎮著,現在連馴獸師都被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