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太師醒來時,發現自己已經不在皇宮裡了,他一屁股坐起來,看到眼前的佈置就是自己家的,還有趙書譯跪在床前。
“書譯,我是怎麼回來的?還有你這是怎麼了?”趙太師奇怪地問道。
趙書譯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說道:“爹,是我從皇宮把你揹回來的。對不起,我們家的虎符我已經交給皇上了,不然我們都出不了宮。”
趙太師想不到自己昏迷的這點時間,梁帝就做出這麼絕的事情!早知道當年自己就不幫他了!真是狼心狗肺!
“書譯,你怎麼能這麼糊塗?最近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不管我發什麼事,虎符絕對不能交出去,你耳朵長哪裡了?不知道這是我們家的保命符嗎?現在保命符沒了,我們趙家的好日子也快到頭了!”趙太師恨鐵不成鋼地罵道。
趙書譯嘆了口氣,無奈地說道:“爹,你說的我不是不懂,但我是想著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們太師府這些年太得勢了,皇上不會放任我們繼續這樣下去。如果我們不肯交出來,那指不定皇上會怎麼折磨你!你是我們家的主心骨,你不能出事!”
趙太師現在真是又氣又懊惱,梁帝真是太奸詐了,就是先皇在世的時候,都不會幹出這樣的事來!
“逆子!總有一天我要被你氣死!皇上還讓你做什麼了?”趙太師實在氣不過,指著趙書譯的鼻子又罵了一通。
趙書譯將手裡的聖旨拿給趙太師,說道:“皇上封我為安樂侯,把榮親王府的府邸賜給了我。”
趙太師感覺手裡的聖旨就是燙手的山芋,直接扔在床邊,罵道:“那你就接了?榮親王府是你能要的嗎?那裡面都快趕上小皇宮了!你怎麼就不動動腦子呢?人家給什麼你都要,人家要什麼你都給!我怎麼生出你這麼蠢笨的兒子!我真是要被你氣死了!”
趙書譯趕緊解釋道:“爹,當時的情況,我也是沒辦法啊!你看我的手,都快被皇上踩成啥樣了!”
趙太師低頭一看,只見趙書譯的手背不僅擦破了皮,還紅腫了一大片,可以想象當時梁帝用了全身的力氣在搓磨趙書譯!
“真是豈有此理!梁帝這是巴不得我們整個趙家去死,安樂侯就是個虛名,一旦拿了這個榮親王府我們就徹底得罪榮親王了!書譯,你絕對不能住到榮親王府去,一步都不準踏進去,不然我就跟你斷絕父子關係!”趙太師瞪著眼珠子威脅道。
趙書譯這下不明白了,爹不是一直都幫皇上辦事嗎?怎麼又怕去榮親王了?那要是怕當年怎麼不幫著榮親王呢?
“爹,你現在做是不是已經來不及了?”趙書譯小心翼翼地問道。
趙太師皺著眉頭問道:“什麼來不及?你把話說清楚!”
趙書譯嚇得脖子往回縮了縮,說道:“我,我的意思是,從皇上沒登基前,我們就幫著皇上對付榮親王,現在你再說得罪不得罪的,是不是太晚了?就算我們不去住,榮親王也不會對我們家改觀啊!難道你真的認為榮親王還能回京城?那皇上能幹嘛?”
趙太師嘆了口氣,說道:“現在真不好說,皇上讓左相率鐵騎軍攻打陽明鎮,結果接連失敗不說,梁景曜直接把左相的腦袋給砍了!再者,太后被梁景曜救出了皇宮,她可是先皇的嫡妻,只要她願意給梁景曜正名,天下誰敢有異議?所以,你長點心吧!”
趙書譯後知後覺地點點頭,說道:“爹說的是,是我想膚淺了!那,那我們現在怎麼辦?我們要不要跟梁景曜去示好?”
趙太師拿起手邊的枕頭就扔了過去,“剛跟你說長點心,你怎麼又想出這麼個餿主意?從今天開始,就說我身體抱恙,你需要在一旁侍疾,閉門謝客!誰來都不見!”
枕頭是黃花木做的,砸在趙書譯的額頭髮出“咚”的聲響,趙書譯吃痛地捂住紅腫的額頭,點頭應道:“是,兒子這就下去吩咐!”
第二天上朝,趙太師就沒出現在朝堂上。
梁帝看著空缺的位置,冷著臉問道:“趙太師怎麼沒有來上朝?”
朝堂上一片寂靜,所有人都很納悶,平時趙太師都是準時上朝,一年到頭都幾乎不請假,怎麼今天沒來呢?
梁帝見沒人答得上話,他對身邊的小太監說道:“哼,他這是跟朕擺架子呢?你馬上去太師府一趟,看看什麼情況?”
小太監應聲,快速離開了大殿。
沒一會兒功夫,小太監獨自回到了大殿內,回稟道:“皇上,奴才剛才去太師府沒有見到趙太師,聽他府上的小廝說,趙太師身體抱恙,由他的嫡子親自在一旁侍疾,暫時不見外人。”
梁帝氣得重重地拍了下龍椅的扶手,下旨道:“好!他不是生病嘛,你速速去太醫院,宣朕的旨意,什麼時候治好趙太師的病,太醫什麼時候回宮!”
小太監弓著身子應道:“是!奴才馬上就去!”
朝堂上,大臣們大概猜出皇上和趙太師應該是起矛盾了,不然皇上不會這樣生氣,所有人一個個屏著氣,低垂著腦袋,生怕躺槍!
梁帝在氣頭上,看大殿上的朝臣也越看越不順眼,騰地站起身說道:“退朝!”
大臣們如釋重負,說完“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就快步退出了大殿。
回到勤政殿,梁帝想起梁景曜還在陽明鎮耀武揚威,逍遙自在,他就像熱鍋上的螞蟻急的團團轉!可眼下左相已死,趙太師不肯親自帶兵出征,京城裡還有誰合適呢?
忽然,一個名字在梁帝的腦海中浮現,他叫來御前侍衛,說道:“你去趟大皇子的別院,去把梁柏豪叫來!”
御前侍衛不確定地問了一句,“是被削爵位的鎮國公嗎?”
梁帝點頭,說道:“沒錯,就是他!就說朕要見他!”
御前侍衛領命,飛快地離開了勤政殿。
趁梁柏豪還沒來,梁帝坐會案桌前,拿起筆飛快地起草了一份聖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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