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萊:“……”特別無語。
季隨又在她屁股上打了兩巴掌,看她確實有些疲倦,倒也沒再強求,規規矩矩替她鋪平床單,又給她蓋上被子:“困就睡吧,起來帶你出門逛逛。昨天第一場雪,不大,路面基本上都沒了。”
倪萊身體卷在被子裡,只餘一張臉露在外面,側過頭看著窗外,遠處屋頂樹杈上還有殘雪,嗯了聲。
季隨眼睛也盯著窗外的雪景,沉思了片刻,說:“這回先預訂好了,下場雪咱們在窗戶前做一回。”
倪萊:“……”
季隨接著暢想:“希望是大雪,最好是在夜裡,屋裡關著燈,拉開窗簾就可以看見外面的雪景,也能看見玻璃窗上的自己……白天也行,其實黃昏的時候也不錯……你如果怕被別人看見,就穿著上衣不用脫。這不是落地窗,看不全,有牆擋著呢……”
越往下說越詳細,也越下流。
他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沒有色氣,口吻也一本正經,乍一聽,還以為他在讀……小黃文。
倪萊拉上被子矇住腦袋。
季隨隔著被子在她身上亂摸了一通,再尋到她的屁股拍了兩掌,站起來走了,出去的時候輕輕帶上了門。
怎麼就突然喜歡打她屁股了呢?倪萊悶在被子裡羞恥地想,以後那個的時候也可以適當加點兒新的什麼元素,譬如——打屁股。
他們自從那夜在一起後,這方面的事沒少做。剛開始像打仗,兵荒馬亂的,彼此賽著瘋,後來次數多了才慢慢磨合到水乳交融的地步。
嗔怪過他的欲求不滿,季隨解釋起來一套一套的。
他說,二十大幾的處男,不開葷還好,一旦開了葷,就沒有回頭路。這種東西滋味實在是太美,會讓人上癮。以往有訓練有任務,體力消耗大,晚上躺那閉眼就能睡著,現在空下來沒事做,能量揮發不出去,就憋得不行。
想著想著就有了感覺。
倪萊摸著肚子,腦袋從被子裡拱出來,看著房門,幽幽吐出一口氣。
季元良昨夜把客廳裡的相框和香爐挪到了臥室,正對著床頭。案幾上放了一瓶新開的酒,一對酒杯。一個滿杯,一個空杯。
季隨在臥室門口站了會兒,似乎能看見季元良深夜裡坐在床頭,手裡拿著一杯酒,邊喝邊和母親絮叨的畫面。
——小隨今天回家了,長高了,比我還高半個頭。
——小隨帶回來一個女孩,要結婚了,這段時間家裡要熱鬧了。
——我高興,偷偷多喝幾杯,你別攔著我啊。
季隨眼睛酸澀,轉身去了客廳。
閑不著,閑不住,不想閑。
但是客廳裡沒什麼活,他去陽臺上站了會兒,換了身衣服走出家。昨天回來後一直在家裡待著沒有出去,吉普車還在衚衕口停著,不知道有沒有擋著誰的道。
這片住宅區沒有正規停車位,大家都是自主找位置停車。
季隨過去,本來想在附近開發個不礙事的車位來,結果坐上車一踩油門就拐上了道,魔怔了一樣。
那就逛逛吧。
離開多年,柳市變化挺大,房子一建再建,道路一改再改。結果憑著記憶,他拐錯了好幾條街。最後不知怎麼就拐到了倪萊家的那個小區附近,倪萊沒說過,但是他猜的出來,她成年後應該搬離了這個家。
不知道她新家在哪裡,嘿,也不說帶他去看看。
季隨坐在車裡抽了半根煙,先前送倪萊回家的情景在他腦子裡走馬觀花過了個遍,然後,他叼著剩下半根煙,啟動引擎離開,七拐八拐停到一個衚衕口。
衚衕破敗不堪,倒是沒拆,衚衕口貼了個市級文物遺跡的牌子。
這地方還成文物遺跡了?改天得帶倪萊過來逛逛,畢竟她以前在這裡請他吃過麻辣燙,四捨五入,也算是遺跡中的遺跡了。
季隨這樣想著,從車裡下來,把煙頭丟進牆根的垃圾桶裡。抬頭,還真看見了一家麻辣燙店,看著規模不小,不是飯點,人也不算少,看起來生意不錯。
季隨進去,買了大份麻辣燙打包。
開車回家的路上不禁笑了起來,領媳婦回來請她吃的第一頓飯居然是碗麻辣燙,沒見過這麼摳門的。
惦記著會涼,沒再到處亂逛,車開得也很快。一路順當回到家停好車,拎著麻辣燙下車,用手摸了摸,還有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