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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困。
這幾天沒怎麼睡過一個囫圇覺,救援隊人手不夠,這次暴風雨帶來的破壞力雖然遠比不上臺風,但是後續惡劣影響也不少,島上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親力親為,救援隊員們好幾次累到吐,沒時間吃飯睡覺,實在撐不住就坐在地上闔眼休息十多分鐘。
現在猛往地上一趟,季隨就有點兒管不住自己的雙眼。
鋪天蓋地的睏意襲來。
在說完那句話後,他意識就不能行了。
倪萊枕在他胳膊上,在他耳邊說了句什麼,他每個字都聽清了,但是組合正在一起,他抓取不了中心意思。他努力掙紮了會兒,放棄了。
突然一聲電話響,他大腦秒醒,任何緩沖都沒有,直接從地上蹦了起來。
倪萊被他甩出去得有兩丈遠。
季隨從兜裡掏出手機看了眼螢幕,接通,火氣很大:“不是誰都他媽跟你一樣閑,瞎打什麼打!”
毛線在電話那頭興致很高:“季隊,我從家裡回來了,剛到隊裡。我帶了家鄉特産,沒見著你。他們正在搶著,你再不過來就沒了。”
季隨直接摁斷了電話。
他瞪眼看著倪萊從地上爬起來,低頭搓胳膊上的泥,腦殼猛地被什麼擊中。
這一幕是多麼的熟悉。
記憶中,無論白天黑夜,無論正在做什麼,季元良一接到消防隊的電話,就會立馬丟下手頭的事情,站起來就往隊裡跑。
他憎惡季元良的生活方式,不知不覺中,他也過上了這種生活。
他活成了另外一個季元良。
季隨捏著手機愣在原地,神他媽不知不覺!
兩年前登島的時候,指導員邀請他加入救援隊,他留了下來,別人不知道原因,他自己心裡難道就沒點acd數嗎。
是啊,他心裡再清楚不過——他要走一遍季元良的路,他要有一天站在季元良面前,親口對他說,別他媽再裝偉光正了,惡心。
季隨胸腔突然湧出一股難以言喻的苦澀,想要嘔吐,他覺得他自己就挺惡心。
季爺,季你大爺的爺。
“季隨?”倪萊揉搓掉胳膊上的泥,彎腰撿地上零散的樹枝,抬頭看他,“隊裡有事你就回去吧,院子裡這些垃圾我自己可以清。”
“……沒事。”季隨把手機塞進兜裡,站著四下望了一圈,走到牆根拿過來一把大掃帚,“毛線從家裡回來了,我收拾好再過去。”
二十分鐘後,院子清理幹淨,季隨沒有進屋,直接在院子裡的水龍頭下洗了手,騎著腳踏車離開。
倪萊放好掃帚和垃圾鏟回來時,他早已沒了蹤影。
基地宿舍大廳很熱鬧,大家正在分著吃毛線從家鄉帶過來的鹽酥雞,見季隨過來,阿乙叫:“季隊,給你留了個雞屁股。”
季隨一腳踹在他屁股上,笑罵道:“我對這個屁股比較感興趣。”
阿乙捂著屁股蹦躂開。
毛線說:“季隊,廚房還有臘肉。”
季隨推開自己的屋門:“明兒再說,我先睡一覺。”
“好。”
關上門後,大廳裡的聲音明顯小了很多,但是隱約還是能聽到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