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毅凡回到小酒館,上次給倪萊裝窗戶的自然捲靠在吧臺上和他打招呼:“阿凡,我剛看見你抱著被子走進季爺院子裡,後面還跟著你那個美女房客,怎麼回事?”
“哦,她租了季爺院子。”
“季爺會租?!”自然捲詫異了會兒,又自我解釋說,“反正他那院子空著也是空著,有人住著也有點兒人氣。”
夏毅凡對此很是不屑,他開啟一瓶啤酒對嘴吹了一口,懟道:“季爺往那院子裡晃一圈,邪祟鬼物槍煞三煞歲煞沖背煞甭管他媽什麼煞,全都他媽的跑沒影,三年兩載不敢往裡蹦躂。”
季爺那肩背上的刀疤能化他媽任何煞!
“知道你家季爺吊最大。”自然捲誒了聲,“不對啊,照你這樣說,季爺為什麼出租?”
我他媽還想知道為什麼呢!
夏毅凡沒吭聲。
“我看八成是你騷擾人家被季爺瞅見了。阿凡啊,你可長點兒心吧,別再給季爺找事啦。”自然捲捂著胸口做慟哭狀,給自己強行加戲,“季爺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不容易。”
“臥槽,你才是被屎尿養大的。”夏毅凡蹦起來揍他,“季爺是我救命恩人。不是我爸爸。”
自然捲被打得嗷嗷直叫喚:“是我爸爸,季爺是我爸爸。”
夏毅凡拿自然捲發洩了一通,心情爽了不少。
“說多少次了,打人不打臉。”自然捲從冰桶裡撈出一把冰塊往臉上捂,還不忘嘴賤,“我就問你,你是不是看上那女的了?她叫什麼來著?”
“倪萊。我求生慾望強,她那樣的我可吃不消。我喜歡身嬌體軟的乖乖軟妹。”夏毅凡灌了一口啤酒,沖著自然捲咧嘴笑,“我知道你,準喜歡大雕萌妹。”
“草死你。”自然捲罵了他一句,把手裡的冰塊扔進冰桶裡,說,“雖然季爺買了個小院,但我老是覺得,他總有一天會走。這個島困不住他,他和我們不一樣。”
夏毅凡:“就你他媽知道的多,我們不一樣不一樣……一樣樣樣,信不信我對著你耳朵眼唱一天一夜的不一樣,還帶立體聲環繞!”
距離頁沙島150海裡的海面上,驚濤駭浪,一艘漁船機艙進水,隨時可能發生側翻。
漁船上哭嚎一片,亂作一團:“飛機來了!救命啊!我們在這裡!”
季隨穿著防護服從救援機上跳下來。
黑夜中的一抹橙像簇火焰,燃起人們的求生希望,映著他們恐慌焦急的臉龐。
季隨還未落地,幾個狼狽的漁民一擁而上。
“我先上去,我家裡還有老婆孩子,我不能死。”
“我大腿剛才受了傷,一直在流血,不能延誤。”
<101nove.hu男,不能就這麼死了。”
“我家裡八代單傳,不能斷了根。”
“……”
“都他媽給我閉嘴!”季隨一個掃堂腿過去,把他們踹開。
隨後,他兩只腳穩穩當當踩在甲板上,掃他們一眼,厲聲吼:“我確保把你們每一個人都帶走,但是必須聽我指令!頭頂的直升機每秒鐘都在耗燃油,能夠停留在這裡的時間只有二十五分鐘,你們在這裡每吵一分鐘,就折進去一條人命!”
訓斥間,季隨已經解開身上的救援吊帶,扯著旁邊那個腿部一直在大出血的中年人,把吊帶圓環套進他腦袋,繞過後背夾在他兩腋下:“船長是誰?!站出來!”
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從人群中擠出來:“我,我是。”
季隨:“老弱病幼殘女士優先,快速組織船員秩序!”
“是。”船長轉向人群,“大家夥都聽我的,不要慌不要亂,下一個浪來以前,這位同志肯定能把我們都救出去。”
季隨身體高大,不怒自威,氣場駭人,剛才的一席話本就把他們震懾住,此刻他正以極其專業熟練的手法給受傷的那個中年人穩固好吊帶。
在他的威懾和感染下,人群不再爭搶喧鬧,甚至主動配合船長排隊。
季隨大聲叮囑中年人幾句後,送離他從甲板吊起。
中年人在人們羨慕的目光中被拉上救援機,季隨瞟過去一眼,大聲道:“我最後一個離開。”
這句話像是定心丸,人群中甚至有人舒了口氣。
季隨:“下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