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聽話。
舌尖撬開牙關,一寸一寸搜刮著口腔裡的空氣,林子鯨閉著眼似乎有點享受,會湊過去回應他,跟他糾纏,周嘉溟愛死了他這樣的回應。
眯了眯眼,眼裡的慾念很重,捧著臉上揚,故意加深了這個吻。
屋外陽光正好,不驕不躁,操場裡熱血沸騰,吶喊聲跟加油聲不斷響起,青春又熱烈,某間教室裡的薄荷資訊素很濃烈,仔細一看,少年身影交疊,分外旖旎繾綣。
親吻結束的時候,林子鯨腦袋失重猛得一下埋在了周嘉溟的肩膀上,他臉色緋紅,張大嘴急速的喘氣,整個人發燙的很。
周嘉溟也好不到哪裡去,手到處碰,碰到林子鯨的手後就捏了捏,喉結動了一下,嗓音幹澀沙啞。
“還挺刺激的。”
林子鯨沒理,半晌,他從肩膀上抬頭,腳一蹬,把椅子推開,隨後起身往後門走。
“去哪兒?”
“廁所。”
“我也去。”
運動會的第三天,上午十一點多是閉幕儀式,照例是你會講講各個年級的前六名。
二十班的運動會成績還算是挺理想,沒有前三,但得了第五名,有獎狀還有寫著名次的錦旗。
上臺領獎的是他們班班長,臉上很是高興,回來後在班上也是笑容燦爛。
獎狀貼在講臺那邊的牆上,跟其他獎狀一起,錦旗掛在了班門口上,特別威武。
下午的時候,普通班的同學可以休息半天,但二十班的同學要上課,林子鯨午覺沒睡好,整個人有點渾渾噩噩的。
手撐著腦袋聽課,整個人懶懶散散的。
晚上,他總算是打起了一點精神來寫作業了,他把周嘉溟給他佈置好的作業寫完,又預習了一下明天要上的課,簡簡單單的搞完。
十點下課。
林子鯨跟著周嘉溟回了家,一上車他就扛不住了,靠著車窗開始打盹了。
到家之前他自然醒,抬眼一看,看到了周嘉溟的下巴,還有在昏黃的燈光下流暢的下顎線,林子鯨眨了眨眼睛,倏地才發現他竟然睡在周嘉溟的大腿上,而且他中間還沒察覺。
好羞恥。
少年從腿上起來,撐著車座椅往旁邊的位置靠,周嘉溟倒沒什麼反應,就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林子鯨瞪他一眼,不說話。
校運會過了後,高三的基本活動都結束了,進入專心學習階段了,一場又一場考試正迎接著他們,而且他們每個星期也只有半天假,星期天的黃金七小時,需要格外珍惜。
林子鯨以前最少也有一天假,現在只剩半天假,他適應的不太行,但好在慢慢的就好了。
十二月的天慢慢變冷,冬季校服已經無法滿足身體的溫度需要了,林子鯨穿上了厚衛衣和厚外套。
周嘉溟倒顯得不是很怕冷,有時林子鯨穿三件,周嘉溟就兩節,還走的比林子鯨正氣許多。
搞得林子鯨心裡有點不平衡,怎麼他可以那麼帥,自己就穿了三件跟個腫胖子一樣。
然後他就作死,變溫最嚴重的那天穿了兩件,那天溫度最低十度,他就穿件校服還有一件薄衛衣。
帥是帥的,凍是真凍,當天晚上確診流感,發燒燒到三十九度,燒到整個人臉發紅,嘴巴幹燥到脫皮,整個人是脫水狀態。
楚嵐都快氣瘋了,連夜帶著林子鯨上了醫院,打點滴打了一夜。
早上林子鯨才慢慢清醒,入眼便是周嘉溟的大臉,發紅的眼睛,搖搖欲墜的淚珠。
愛哭鬼。
林子鯨慢吞吞的起身,艱難的吞嚥了幾下,喉嚨很痛,鼻子也塞,說話應該很難聽,果然一出口真的很難聽。
“幹嘛?又哭。”
周嘉溟吸了吸鼻子,眼尾泛紅,“你又生病了。”
林子鯨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這人老是喜歡自責,生病就生病,又把這事兒怪到自己身上。
“天氣原因才生病的,不是你的錯。”
“可是……”周嘉溟還欲想說,但瞥見林子鯨的表情,倏地又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