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慘叫少年已無耐心聽完,帶著一身暴戾的血腥氣息轉身就走,還不忘把門帶上,讓他們醜陋的姿態不被曝光。
出了門,少年表情淡淡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喂,警察叔叔,這裡有人聚眾賭博,對,南陽區,三十號街道。”
掛了電話,少年摩挲著手裡的鯨魚木雕,在喚醒了一絲意識。
四月的到來伴隨著林子鯨的清醒,他醒來的時候是晚上,楚嵐回家休息去了,病房裡就只有周嘉溟在。
那會兒是半夜,病房裡只有床頭的燈亮著,林子鯨睜開眼睛的時候入眼昏暗,耳邊是滴滴滴的機器音,他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但他現在動彈不得,那應該是挺久的。
少年轉轉眼珠子看了看周圍,接著就看到了趴在床頭的腦袋,他慢吞吞的移動著手,觸上頭發的瞬間,那人抬起頭。
這個時候才看清,原來是周嘉溟。
林子鯨扯了扯嘴角,僵硬的笑了一下,虛著聲音呢喃了一句。
“嗨!”
堅強了快一個星期的周嘉溟再次沒忍住,瞬間又崩潰了起來,他紅著眼眶,淚水瞬間滴答到床單上洇濕了大塊區域。
林子鯨伸手艱難的給他抹了眼淚,但不想說話。
他其實一直都不懂,自己為什麼會被打,他沒有做任何出格或者招仇的事情,但為什麼就是會這樣,他好像一直都被蒙在鼓裡,所有事情都不知道,所有人都瞞著他。
關於張繼樂的,關於王安澤的,還有之前的所有事情。
他林子鯨都不知道,就像現在這樣,他仍然覺得自己被打是王安澤設的局,如果不是王安澤叫他出去,他不可能出事。
但在他醒來的第二天,王安澤帶著果籃來看他,那個時候他就已經開始懷疑了。
到底什麼是他可以知道的,什麼是他不能知道的,被捱打的另一個事實真相他到現在都不知道。
所以他心情不好,不愛說話,拒絕跟所有人溝通。
誰來了,他都是一副沉默的樣子,楚嵐說不動,林奶奶也不行,周嘉溟也不行,就算是肖澤來他也是一副沉默的樣子。
沒有人知道他要什麼,所以他會繼續沉默,直到有人知道他要什麼。
四月中旬,出院之前的那一個晚上,病房裡只有他跟周嘉溟。
周嘉溟跟他聊了,聊了那些真相,那些他自己早就知道但不說的真相。
“張繼樂的爸爸叫張強,是林叔叔的高中同學,張家在十幾年前因為經濟周轉不過來,被林家的産業給比了下去,所以張強懷恨在心。”
“他想報仇,但是林叔叔的勢力很大,他鬥不過,所以他把目標放在了你的身上,他要挾了王安澤,偷了他的手機,給你發了簡訊,騙你過去,來教訓你,然後你就受傷了,接著就是現在了。”
周嘉溟說完就像是怕他仍舊不說話一樣,垂下眼睛不看他。
“所以這就是真相?”
許久沒說話了,聲音很啞,聽起來很是幹澀和滿滿的顆粒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