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禕緩緩出現在鏡頭前,語氣沒有半分焦急:“玫瑰,聽話,回來,到我這邊來。”
玫瑰將小刀抵在脖子邊,頸側的肌膚已經出現了血痕,“把我哥的信還來!否則我就死在你面前!”
秦禕冷笑,悠哉地靠著玻璃門,“好啊,你死了,就永遠見不到你哥了,更何況一封信。”
玫瑰的身體一直在發抖,長期的囚禁令她消瘦無力,只聽“當啷”一聲,小刀落地,秦禕將她打橫抱起帶回房間。
南希撫了撫胸口,表情十分誇張:“遇人不淑,真可怕!艾薇,我願意永遠做個孤家寡人!”
艾薇向她張開手臂:“南希,我也是!請丘位元遠離我!”
兩人抱作一團。
江小魚心說這兩人當助理實在是太屈才了。
如統籌安排的一樣,三樓的戲一直拍到天黑。兩位主演在休息室換裝休整片刻,驅車前往閤家宴酒樓。
閤家宴酒樓是度假村內最大的飯店,劇組一行從後門進入,大堂裡有很多來此用年夜飯的客人,熱鬧非常。
收工後許多工作人員都趕路回家了,留在組裡的人不多,但只留下來的這些人,也佔了飯店兩層包廂。
來飯店的路上江小魚就亮明身份,說自己旅行途中經過這處度假村,順便找花無缺蹭飯。不管方導他們信不信,這個理由能圓得過去就好。
最震驚的當數南希和艾薇,沒想到她們居然拉著一位演員聊了一下午似是而非的八卦。
席面前半程是吃飯喝酒,觥籌交錯,飯店供應當地人自釀的酒,服務員說這酒味道甘甜,後勁卻很大。一桌十人只有三四人敢喝,江小魚就是其中之一。
若是最初幾年,他此刻多半在盛世的年會,後來和盛世鬧僵了,沒人叫他,他也懶得去敷衍。劇組的聚餐一般是幾個主演和大導,沒他的事。仔細算算,拍完《行差》以後,他參與這種場合的次數比以前幾年加起來都多。
後半程是交際。方導和江小魚聊了許多,忽然煙癮犯了,兩個人就到側面通風處談話,外面爆竹聲響個不停,夜空不時綻放絢爛的煙花。
談到旅行的問題上,方導問江小魚是從哪兒出發的。
“杭州。”江小魚說。
方導點了根煙,“大過年的,不跟家裡一起?”
江小魚神情平靜:“家裡……沒人。”
的確是實話,他和花無缺都在這裡,上海的屋子空蕩蕩的,真的沒人。
方導手一頓,以為自己說中了人家的傷心事,急忙幹笑兩聲,問旅行目的地在何處。江小魚隨便說了個地方。
方導又問:“是自駕遊吧?行程著不著急?能不能給我演個角色?大概三十秒的鏡頭。”
和《踏莎行》那次太相似了。
江小魚其實不想這樣做,他和花無缺捆綁太深,對他們的事業全無好處。在拒絕之前,還是決定先問清楚角色。
方導說:“這部劇的結局是玫瑰逃離別墅後的三個月,別墅失火,秦禕在裡面。”
江小魚問:“秦禕……死了?”
“他沒死,但身體大面積燒傷,我需要你演整容修複術後的秦禕,就是電視劇的最後三十秒。”
“有花無缺在,您為什麼還要選我來演?”
“因為你們長得像,化妝再好,不如純天然的。”
江小魚沉吟片刻,沒有明說:“畢竟花老師是主演,他又是我老闆,我得問問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