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這邊的火鍋局散了,各自回酒店,蘇櫻明天飛回去工作,今晚暫時和鐵心蘭擠一間。江小魚陪何助理把花無缺送回房,下樓回自己房間洗了個澡,穿著浴袍出來的時候,看見牆角借來的吉他,忽然想起禮物還沒送給花無缺。
於是給花無缺發訊息:【你睡了嗎?】
對方很久都沒回複,應該是醉得睡過去了,看來那解酒藥也沒什麼效果。
他看了會兒劇本,抱著吉他隨意彈唱,一天堆積的情緒也只能如此聊以抒發。斷斷續續的琴絃聲中,手機的提醒顯得尤為突兀。
江小魚激動地丟下吉他,卻發現發信人是蘇櫻,頓時失望。
蘇櫻:【花無缺真的是你哥???】直白的三個問號,足見驚訝程度。
【如假包換!要不要把鑒定結果發給你!】
江小魚心煩,不是氣蘇櫻,而是氣那個忍不住在意花無缺的自己。
見到時會高興,見不到時會想念,看到他和別人靠近就會不舒服,想和他牽手、擁抱,甚至期待接下來的吻戲……這太奇怪了,遠遠超過了兄弟的本分。
他想,花無缺能當你兄弟已經是打燈難尋的好事,還在奢望什麼呢?
他平時不是悲觀的人,可這件事就像在黑夜中行走,從性取向到莫名其妙的心動,每一步都像走在懸崖邊,連彈吉他的興致都沒有了。
真不該接這部電影的。
花無缺的營業賬號發了今天的大合照和禮物,評論區清一色的生日祝福,江小魚也跟著隊形發了一條。評論發出不久,花無缺給他發了一張照片,是他們兩個和大蛋糕的合照,說:
【還沒睡,剛簽完簽名照】
江小魚想他接下來總該休息了,門鈴卻被按響,叮鈴叮鈴很急促的三聲。
是桃花嗎?可桃花晚上來找他,一定會事先發個訊息,難道有急事?
江小魚攏了攏身上的浴袍,開啟門,來人竟然是花無缺,休閑的藍衣白褲,拎了一隻手提袋,不知道是什麼。
花無缺看他只穿了浴袍,很驚訝:“你已經休息了?”
江小魚側身讓他進屋:“沒有,還早呢。”
花無缺的視線掠過沙發上的吉他,把盒子放在小圓桌上。江小魚問這是什麼,他不語,拆出一隻四寸的小蛋糕。
江小魚愣愣地看著他插上蠟燭點亮,讓自己許個願,不過半秒又說等一等,跑去關了燈。
“現在可以許願了。”
從花無缺進門到現在,江小魚只說了一句話,光看著他忙忙碌碌,現在還有點分不清楚狀況。
“怎麼了?”花無缺含笑看著自己,目光澄澈柔和,醉意散得一幹二淨,“馬上就零點了,再不許願的話,就要等明年生日了。”
江小魚閉上眼睛,不知道該許什麼,因為他曾經的願望已經實現了,他已經走到了離花無缺很近的地方。
最近的事都在腦海裡過了一遍,他怕花無缺等急了,趕緊睜眼吹了蠟燭。
唯一的光源消失了,眼睛沒有完全適應黑暗,面前似有人影晃動,江小魚伸手一碰,抓住了花無缺的手。他的掌心溫暖幹燥,手背有微微的涼意,一秒好像被拉長到上千個瞬間,直到察覺對方回握的力量,江小魚才驚醒似的撒開手。
燈亮了。他看清蛋糕的圖案,居然是隻小熊。
花無缺說:“臨時讓何助理去買的,今天太晚了,只剩下這個樣式,也不知道味道如何。”
花樣實在太俏皮了些,江小魚拍了照做紀念,放進房間的冰箱裡,打算明天和桃花他們分了吃。
誰知道花無缺的手提袋裡還有東西。江小魚接過對方遞來的小方盒,黑色的,有些分量,ogo有點眼熟。
原來是手錶。礦石綠的表盤,周圍鑲了一圈碎鑽,價值不菲。
花無缺讓他試戴一下。
江小魚低頭看了眼自己浴袍,胸膛露了一半,下擺剛遮到大腿,太不正式了,就讓花無缺等一等,跑到衛生間三下五除二換了衣服,試戴了手錶,順便拿出藏在箱子裡的給花無缺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