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魚一點沒同他客氣,很幹脆地收下了。“謝謝,真是及時雨。”
花無缺走進房間,看到桌上剩下的半包茶煙,“這是你從片場拿出來的?”
“對,我後面還有兩場抽煙戲,拿來研究一下怎麼才能像影帝一樣抽得自然優雅。”
花無缺失笑,拿著煙到露天陽臺。
“這是特製的煙,只要輕輕吸一口……就能吐出很多煙霧。吸太重會被嗆到。”他沒忍住說,“你可以直接問道具老師。”
江小魚靠著欄杆重新點了一支,輕輕一吸,吐出漂亮的煙圈。“這個問題太蠢了,多試幾次就能搞定的事,何必問。”
夜風吹動發絲,花無缺注視他的側顏,心想這個人就是這麼執拗的性格,有時候寧願自己摔跤走彎路,也不願意低頭。
他們都不抽煙,試完半根茶煙就滅了丟掉。江小魚見現在時間還早,問他:“你有空嗎?能不能幫我對一下明天的戲?”
花無缺拿起劇本隨手一翻,正好是今天拍完的對手戲。
“抱歉。”
江小魚很奇怪:“為什麼?”
“裴天行欠時綏一句道歉。”人的情緒本就複雜,花無缺也不清楚,這份歉意究竟是裴天行對時綏的,還是他對江小魚的,抑或是兩者都有。
江小魚說:“那我就替時綏收下了。”
明天要拍攝的是時綏和裴天行的初見戲,相比之前的情緒跌宕起伏,初見戲應當算手到擒來,可今晚江小魚似乎狀態不好,臺詞念得磕磕絆絆,心不在焉。
花無缺放下劇本:“累了就早些休息,明天的戲不難,到片場再練也是一樣的。”
江小魚攔住他,抓了下手腕又立刻放開:“是路導說我的臺詞可以再精進一些,讓我問問你。”
“其實你的臺詞不錯,非要說的話,發音方面可以改進。”花無缺知道他不是科班出身,“上過臺詞課?”
江小魚回答:“網上看的,跟著練過。”
花無缺指了指自己喉嚨下方:“把氣沉下來,用聲帶深處帶動胸腔共鳴,講臺詞會輕鬆一些。”
江小魚試著讀了一句臺詞,花無缺聽過仍覺得不太對,伸手搭在他脖子上。
“氣息再沉一點。”
江小魚一個激靈,愣了片刻才重新說了臺詞。節奏合適,吐字清晰,大約是今天拍了好幾條哭戲,嗓音有一點點啞。
不知怎麼的,花無缺卻想起前幾天拍吻戲時,自己的手也碰到了他的脖子,指尖彷彿還能感受到脈搏的跳動。收回手,他說:“很完美。”
江小魚以為他在調侃:“兩座金獎認證的完美,承你吉言,或許我也能摸到金獎的邊。”
“一定會的。”
許是花無缺的神情太過認真,江小魚回視他的目光,鄭重地說道:“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