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凜拖著他穿過走廊,粗暴地踢開浴室門。沈眠還沒反應過來,刺骨的冷水就迎頭澆下。
”清醒了嗎?”陸凜掐著他的脖子按在瓷磚牆上。。
冷水沖散了部分情熱,沈眠的視線逐漸聚焦。陸凜站在花灑範圍之外,黑色睡袍被水濺濕貼在身上,勾勒出精壯的肌肉線條。他的表情冷峻,但胯間明顯的隆起出賣了真實狀態。
沈眠本能地朝那個方向伸手,卻被一巴掌拍開。
”看來還沒清醒。”陸凜將水溫調到最低,冰冷的水流立刻變成針紮般的刺痛,”需要我再幫你降溫嗎?”
沈眠抱緊自己瑟瑟發抖,情熱暫時被冷水壓制。他的牙齒格格打戰,白薔息素卻仍固執地纏繞在陸凜周圍。
”為什麼...”沈眠的聲音破碎不堪,”為什麼不要我...”
陸凜的瞳孔猛地收縮。他關掉水龍頭,扯下浴巾扔在沈眠頭上。”穿好。”聲音裡有一絲幾不可察的顫抖,”五分鐘後我要看到你回到自己房間。”
沈眠機械地擦著頭發,突然注意到陸凜右手腕內側的傷口又裂開了,血絲順著指尖滴落在瓷磚上。他下意識伸手,卻被一把攥住手腕。
”別考驗我的耐心。”陸凜低頭逼近,雪松氣息撲面而來,”我最後說一次,滾回去。”
沈眠被推出浴室時,聽到裡面傳來重物砸牆的聲音和一聲壓抑的低吼。他站在走廊上,水滴在腳邊積成小窪,月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回到房間,沈眠發現床單被褥全部換過了。新鋪的床單上殘留著極淡的雪松味,枕頭邊放著一支未拆封的抑制劑。
他顫抖著給自己注射,藥效發作的幾分鐘裡,視線一直沒離開房門,那裡安靜得可怕,彷彿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
次日清晨,沈眠被敲門聲驚醒。他睜開酸澀的眼睛,看見管家端著早餐託盤站在門口。
”少爺吩咐的。”管家將託盤放在床頭,”您今天不用去學校。”
託盤裡是清淡的白粥和薑茶,旁邊放著一盒全新的抑制劑。沈眠小口啜飲薑茶,突然注意到託盤底部壓著一張字條:【再忘記吃藥就等死】。
字跡淩厲如刀,紙面卻有幾處不自然的皺褶,像是被水打濕過。
中午時分,沈眠的燒退了。他輕手輕腳地走到陸凜房門前,發現門關著,猶豫再三,他還是將耳朵貼上門板,裡面傳來持續的水聲,還有...低沉的喘息?
沈眠的臉瞬間燒了起來。他正要離開,突然聽到一聲模糊的”沈眠”,緊接著是重物落地的巨響。他僵在原地,心跳快得要沖出胸腔。
水聲停了。門後傳來腳步聲,越來越近。沈眠應該逃跑的,但他的腳像生了根。門把手轉動的聲音響起時,他終於找回身體控制權,倉皇逃回自己房間。
關上門,沈眠靠著門板滑坐在地上。他的後頸腺體又開始隱隱作痛,但這次不是因為發情熱。床頭那支抑制劑包裝上的日期引起他的注意,生産日期是昨天,批號顯示來自城東那家24小時藥店。
那家店距離宅邸,開車要四十分鐘。
傍晚,沈眠終於鼓起勇氣下樓。餐廳裡只有一副餐具,陸凜顯然不打算共進晚餐。他機械地咀嚼著食物,味同嚼蠟。
”少爺去公司住了。”管家收拾餐具時突然說,”他讓我轉告您...”老人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詞,”...記得每天注射。”
沈眠點點頭,喉嚨發緊。回房路上經過陸凜臥室,他鬼使神差地推開門,床單又換過了,但枕頭上明顯少了一個。
空氣中殘留的雪松氣息淡得幾乎聞不到,只有垃圾桶裡幾個用過的抑制劑空瓶昭示著昨晚的瘋狂。
深夜,沈眠抱著從陸凜床上偷來的枕頭入睡。apha的資訊素包裹著他,比任何藥物都有效。半夢半醒間,他似乎聽到房門被輕輕推開,有人站在床邊良久,最後只留下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
第二天醒來時,枕頭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床頭櫃上一瓶嶄新的抑制劑,和一張被揉皺又展平的字條:【別碰我的東西】。
沈眠將字條貼在胸口,那裡跳動的器官既疼又甜。
窗外,一輛黑色轎車緩緩駛離宅邸,陽光下,駕駛座上的側臉線條淩厲如刀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