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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2.誠實buff
清晨六點三十分，片場的薄霧還未散盡。宋喻踩著皮鞋穿過碎石路，褲線鋒利得能割破晨光。
他站在監控器後方，指腹反複摩挲著筆記本上那幾行紅筆標註的”罪證”：耍大牌、苛待工作人員、天價餐費造假。袖口處，錄音筆的紅光在陰影裡若隱若現。
”張叔，這個軌道輪有點卡。”
低沉的嗓音混著金屬碰撞聲傳來。宋喻猛地抬頭，沈棲正單膝跪在軌道車前，褪色的牛仔外套沾著露水，後頸碎發濕漉漉地貼在面板上。
他左手握著扳手，右手正往生鏽的軸承上抹黃油。
場務慌忙要來幫忙，卻被他側身避開：”這種粗活我來。”
鋼筆尖在”耍大牌”三個字上懸停太久，洇開一團墨漬。宋喻煩躁地補上批註：疑似作秀。
正要合上筆記本，忽然對上一道穿透晨霧的視線，沈棲不知何時抬起了頭，目光精準鎖住他藏在機架後的手腕。
那雙琥珀色的眼睛在晨光中格外清透，彷彿能看穿一切偽裝。
宋喻下意識將手背到身後，卻聽見”啪嗒”一聲，錄音筆從袖口滑落，在碎石地上滾出老遠。
片場瞬間安靜下來。
沈棲慢條斯理地站起身，拍了拍膝蓋上的灰塵。他緩步走向那支仍在閃爍紅光的錄音筆，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宋喻緊繃的神經上。
就在宋喻以為要被當場拆穿時，沈棲卻彎腰撿起錄音筆，用袖口仔細擦了擦，然後遞了過來：”小心收好。”
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片場裝置貴重，摔壞了要賠的。”
宋喻的耳尖瞬間燒了起來，伸出的手微微發抖。
他倉皇接過錄音筆，卻聽見系統在腦海中發出尖銳的警報：【警告！仇恨值下降20點！請宿主立即採取補救措施！】
遠處傳來場務的吆喝聲，晨霧漸漸散去。
宋喻攥緊手中的筆記本，看著沈棲逆光走遠的背影，心跳不自覺加快。
導演的場記板第十三次砸在監視器上。
沈棲蹲在鏡頭外，指節把劇本邊緣捏出細密的褶皺，指腹的繭子蹭過“憤怒”“咆哮”的標註。宋喻舉著手機躲在道具車後，鏡頭裡的影帝突然踹翻椅子，金屬椅砸在背景板上發出銳響。
“不拍了！”劇本摔在地上，驚起塵埃。宋喻屏息按下快門，卻見沈棲突然蹲身撿起劇本，走向導演時後頸泛起薄紅：“陳導，剛才那聲嘶吼胸腔共鳴沒做好，您看要不要再來條特寫？”
他抬手扯領帶，露出喉結滾動的弧度，襯衫下擺沾著片場的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