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越快越好,不然你別想我會回去。”他惡狠狠地盯著謝修,系統管不了夢境裡的任務者,所以人設在此處是無關緊要的東西。
謝修忽然向他靠近,簡夏苓嚇得趕緊後退,然而對方只是說了一個字:“抱。”
他愣住不動,讓謝修以為他同意了,便歡喜地擁了上去,不帶一絲溫度的嘴唇有意無意地擦過簡夏苓的耳垂,冰涼涼的感覺令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快點扔!”“別往高打!”“唉,真笨,又給人一分!”樓前,打沙包正在激烈地進行,扔包的,滿臉通紅,汗流浹背;躲包的,輕如飛燕,靈巧敏捷。
簡夏苓:“……”這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他還想再說些什麼,忽然感覺到抱著自己的人放開了手,抬眼望去,便發現謝修正思索地看著自己。
“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吧。”簡夏苓雙手抱胸看著那邊打沙包的“人”,他的性格前後反差這麼大,不引起懷疑才怪。
“你……是怎麼知道的?為什麼不害怕?就這麼相信我嗎?”
對方問出了一大串兒的問題,這是他意料之中的,有句話就叫做“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簡夏苓抿嘴搖搖頭,繼而又朝他一笑道:“因為這就是夢啊!說不定你是哪個上神來給我託夢的呢?”
夢與現實相反。
這是謝修自己創造出來的夢境,雖說他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但,假如生活中真有這樣的事情,那麼應該去抱有相信的態度去看看。
不願意和麵前的“人”多言,簡夏苓走到那群打沙包的“人”前,一言不發地觀看著這場比賽。
謝修走到他的身邊,忽而嘆了口氣:“那,回來?”
簡夏苓依舊不答,朝他做了一個左手手心向下,右手食指頂在左手掌心上的“停止”手勢。
“生”“死”這兩個字在人們的腦海裡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概念,“生”代表著希望,活下去的希望;“死”代表著悲痛,然而,這兩個相隔了十萬八千裡的字,卻鑄就了生死一瞬。
固然最後的生死無法抗拒,也無法從中更改,但在這赤裸裸的來去之間,在這匆匆的生死之間,我們應該珍惜活著的每一刻,並竭力使之更為光彩動人。
比賽漸漸拉下尾幕,簡夏苓忽然抬眸看著謝修,開口以不痛不癢的語氣說:“生命原是一個不知來自何處去之何方的奇跡,存在也是一個時空的偶然。
“一個人的生死應當震撼世界的某一處乃至整個世界,或輕於鴻毛,或重於泰山。
“所以,人活一世,我想用我自己可以活到的時間來去欣賞良晨美景,以後不要再帶他們回家了,我介意,我很介意!”
浮生若夢,為歡幾何。要讓其成為世之榮幸,其“死”成為世之悲哀,要讓世界永遠的銘記。永遠知道其“生”對於世界的可貴,其“死”對於世界的損失,因而不枉此生。
活著的意義,活著的動力,活著的價值。
“嗷嗚~”打沙包的其中一個人氣喘籲籲的跑到簡夏苓的面前,硬生生的打斷了謝修接下來要說的話。
“嘿嘿嘿……夏夏,我,我!我贏了!”比賽結束,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表現一番,何不為一件美事?
簡夏苓笑了笑,他有些受上個介面的影響,腦袋裡居然都是那些哲學的東西,忍不住想要給這些人開導一番。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自信是成功的一個秘訣,恭喜你。”他贊賞地點了幾下頭,心情好了許多。
但這並不代表著他就可以放棄任務,任性的把他們留在家裡。
簡夏苓轉身拉住謝修的手,挑眉盯著對方:“你,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