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堇一愣,耳朵逐漸加紅:“無聊。”
未來的事情誰又說的到,所幸,未來的每一步都能攜手一人向前走。
“說個事兒。”幕司在他身旁坐下,“我也是狼妖。”
假如簡夏苓在這裡就能發現幕司頭上對自己的好感已經變成了橘色,如果步堇也能有這個功能,便能發現眼前這人對自己的好感是爆表的粉色。
時光就是如此,希望它過得慢些,它卻像個頑皮的孩子一般加速,明明還是如往常一般,它卻像是被撥快了。
簡夏苓迷迷糊糊醒來下意識朝旁邊一摸,空無一人,與上次一樣不打招呼就跑。
上朝下朝,他一如既往打卡,太子趙迢幾乎每天圍著遊笑轉,除了偶爾會來找他幾次之外,下朝要麼是他一人走,要麼是能碰見年輕有為的右相。
右相是一位清秀的儒雅男子,舉手投足之間頗有風雅之氣,是城中許多女子的夢中情人。左相與右相可謂是終極對比,一位腐朽刁鑽,一位親切友善。
何彥不在的日子,二人便成了無話不談的知己。
五個月後何彥果真如約的回來,同時還帶回來了一個木盒,二人洗漱完畢坐在床榻上,緊閉的窗戶擋住試圖入室的月光,簡夏苓靠在他的懷裡有些疑惑。
“這是我尋到的法子,你服下。”何彥開啟它,呈現在眼前的是一枚丹藥,冒著金光。
簡夏苓結果木盒,拿出丹藥端詳一陣道:“藥效是什麼?我的身體好的很,不用再補了。”
何彥認真道:“你願意陪我一生一世麼?”
他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想著畢竟耗費了這麼多日子,應該不是害他的東西,說實話道:“願意。”
“那便服下。”
對方認真的神色讓他心裡沒底,乖乖聽話依言照做,等他還想再問些話的時候身體裡傳來一股熱流,在他的身體裡肆意流動著。
身後的胸膛緊貼他的後背,何彥的下巴擱置在頭頂上,雙臂把對方囚在懷中,輕聲言語道:“這是我研製而出可以把我們的命系在一起的丹藥,從此以後,我們生死與共。”
緩過藥勁,簡夏苓著急的抬頭與他對視,逆天的東西肯定會有要付出的事物,緊張問道:“代……代價,是什麼?”
逆天道而行是有害的,故沒有多少人願意用性命去賭,可是現在,何彥做到了。
“耗費修為罷了,不必擔憂。”何彥輕描淡寫回應道,但沒有說出內心的喜悅,他不做傷天害理之事,本該位列仙班,但壽命太長,他入了紅塵,也怕孤獨。
天道拿他沒辦法,丹藥只能以簡夏苓的壽命標準來,他也知足。
心頭暖洋洋的感覺真好,簡夏苓這般想著,借何彥的手臂撐起來去吻他的薄唇,可又止不住的心疼,為了他,他甘願“騰蛇乘霧,終為土灰”。
十年後,皇帝駕崩,新皇繼位。
“太師,就不能再等個幾年,你寒窗苦讀就享了這些年的福,解褐不易,現在又要回去做農夫,而且還是為了一個男人?”趙迢苦口婆心地勸著他,希望對方能夠迴心轉意。
簡夏苓笑了笑,搖頭表示他意已決,不用再多費口舌,回頭又看向身後的何彥,二人來了個對視,他溫和一笑,道:“陛下好生治國,草民會回來探望陛下的。”
不再用“臣”自稱,是因為他選擇與何彥回到晨德村,平平淡淡,粗茶淡水的過完這一生。
說罷,停下腳步轉身摯起何彥冰涼的手,在趙迢不捨的眼神中雙雙離去。
此後他們回到以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無憂一生。
殊途同歸。
兩個人的距離多麼遙遠,只要心在一起,朝著共同的方向努力,生活總不會虧待你。
即便是農夫與蛇,也能攜手相伴圓滿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