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一條蛇洗澡總比給一個赤裸裸的人洗澡要好,起碼不會尷尬,他認命般的拽下黑蛇輕手輕腳前往廚房燒水。
一夜纏綿,簡夏苓睏倦地枕在何彥的胳膊上,腦袋裡反複思考下一步該怎麼走。
太子太師除了教□□之外基本上是虛職,皇帝沒理由要判罪或貶職,除非是小人讒言,閑言碎語。
何彥摟著他道:“睡罷。”
也不知是怎麼,可能是太困了,也可能是這兩個字太有魅惑人心的力量,他即使被人纏得緊,也迷迷糊糊安然入睡,一夜無夢。
清晨簡夏苓一如既往起身整理將要去上朝,今日外國使臣將會覲見皇帝。國泰民安、兵強馬壯的局勢往往需要殫精竭慮的事較少,今年五穀豐登,人們正準備年貨迎接新年的到來。
在這樣的情況下上朝時間不會超過兩個時辰,大抵今日也如此。
幕司跟其他曾經來朝見的使者一般規規矩矩走完流程,順便誇贊了一番簡夏苓與趙迢帶去的禮物,左相挑不出來問題默不作聲,皇帝倒是好奇簡夏苓和自家這個兒子準備了什麼回禮,下了朝後便叫趙迢和簡夏苓去禦書房一趟。
掩去臭豆腐的真相,趙迢耐心說明完全部過程,皇帝笑道:“究竟是什麼食物,潤光?”
趙迢拱手作揖道:“秘密,說出來就不好玩了,父皇自己猜想,這是兒臣留給您的難題。”
皇帝喜上眉頭,笑了笑:“好啊,朕給你出難題,反過來還調皮給朕出難題,行,那就容朕猜上一段時日。簡愛卿。”
簡夏苓恭敬作揖道:“臣在。”
皇帝:“你教導有方,重重有賞。”
“謝陛下。”
皇帝高興便是臣子的風平浪靜,他目光如炬盯著簡夏苓瞧了半晌,趙迢一臉茫然,不知是個什麼情況。
皇帝道:“朕想知道你的伴侶是何出身,可有工去做?”
總不能說是蛇妖,搞不好會落得個欺君之罪,簡夏苓想了想,認真思考道:“一介武夫。平日裡練武寫詩,不曾有工,行走江湖慣了倒也瀟灑。”
何彥窩在他的衣裡探聽著外面的動靜,蠢蠢欲動。
皇帝興致盎然道:“朕記得太子太傅之職尚有空缺,不如試上一試。”
“回陛下,他自由自在慣了,怕是不願,臣需要詢問意見。”簡夏苓婉言謝絕,但要給一個臺階下,不好直接拒了對方。
皇帝欣然點頭同意。
出宮的這條路,太子趙迢陪他走過很多次,趙迢算是在這個介面的第一個朋友,雖是以師徒相稱,但感情好得如同兄弟。
趙迢笑嘻嘻道:“聽說有人假冒師父的伴侶被當場抓住,怎麼樣,處置了麼?”
“嗯。”簡夏苓頓了頓,“一切安好,又讓你為我費心了。”
以後上紅牆瓦磚,來來往往之人甚少,不多時二人便出了宮門,一同步行去太子太師府。
就算是無話不談的知己,也難免會有隱瞞的一些話,如今人妖魔井水不犯河水多年,再提起難免引起恐慌,他並不打算把這件事告知凡人之軀的太子。
趙迢哼了一聲,冷道:“對了,他是武夫?不好好保護師傅也就罷了,怎麼還到處不安分去走江湖?”
此時正以原形安分待在簡夏苓衣服裡的何彥:“……”
何彥的原形遠不止這麼小,可為了讓人不注意到他胸前的衣襟,委曲求全,一度縮小。
簡夏苓怕皇帝久留自己,委託關系良好的右相告知馬夫不用等他,走在人群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聽著小販們的吆喝,尷尬的氣氛讓他寧願自己一個人坐馬車回去。
“非也,是我讓他不用跟著的,人貴有志,我樂意他如此。”
趙迢一臉“我飽了”的模樣,輕哼一聲也不反駁。
府內的早膳不算大魚大肉,趙迢隔三差五就要來此蹭上一頓早飯,一頓飽餐過後院子那邊傳來騷動。
“聖旨到——”
簡夏苓轉頭望向太子,見他一臉嬉笑樂呵便安下心來去接旨。
李公公闊步走到客廳無人阻攔,看到簡夏苓跪下聽旨,這才開啟聖旨大聲朗讀道:“簡愛卿乃國家棟梁之才,學富五車,才高八鬥,教導太子有方,現令簡夏苓拜為太師,欽此——”
太子太師與太師不可相提並論,一般說來是不允許簡稱太子太師為太師的,二者有明顯區別,而皇帝縱容太子喚簡夏苓為太師,便由其他人也亂叫去了。
如今才是名正言順。
“臣,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