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師與太子太師不同,好在本朝未有太師,故而太子太師簡稱為太師,不僅得到了皇上的認可,而且他們這些下人也愛這樣叫的順口,除了愛考究的人或不熟悉簡夏苓的以外,弄混官職叫錯名稱乃是一大禁忌。
簡夏苓在朝廷命官中實屬一大清流。在殿試後一眼被太子瞧上,任教太子,讓這個不學無術又不願意去太學的調皮學生有了老師,雖說不合常理,但也不失為之上策。
此人無重大傑出的作品,幾個月以來在朝廷按部就班,一大癖好便是養蛇,許是這人有什麼特別的能力,一般人愛好養蛇,別人可能會覺得是個怪人,而他養蛇,別人卻會覺得是一種的風趣。
邵瑋猛地回頭警告她:“小丫頭片子,你該不會是在打太師的主意罷?我可警告你,有些人是咱們作為下人所不能覬覦的,管好你的心思。”
大丫鬟滿臉複雜地看了他一眼,不屑道:“別以為你做了管家就可以囂張了。奴家雖是女子,可沒有你的思想那麼齷齪,奴家只是單純的欣賞自家主子的風度。”說完還在離去前啐了他一口。
太子太師府的待遇極好,府裡的丫鬟們每個月的賞錢都要比其他府的高,大丫鬟翠柳酷愛橘色,發間的一隻流蘇在空中自由擺動,發頂插有幾朵小花,整個人上下散發著青春蓬勃的生機。
邵瑋凝視著她離去的背影嘆了口氣,卻在下一秒覺得自己是多管閑事,兀地擺擺手安慰自己也是一片好心。
季黎發現剛才監視著他們的侍衛離去,看著自家弟弟,擔憂道:“阿禮,你又說錯話了。”
“阿姐不必擔心我,他們捆的不嚴實,並沒有弄疼我。”季禮安慰她道,“阿姐,你能否給我鬆鬆綁?這鎖妖繩捆的我好不舒服。”
季禮為了印證他現在不耐煩的心情掙紮了幾下,無奈鎖妖神乃妖族天生的剋星、壓送犯人的好法器,不是他一個青年雞妖要說能掙紮就能掙紮的。
季黎瞪了他一眼道:“少說幾句話罷,簡公子願意放過我們二人已經是網開一面,你又何必得寸進尺想要住進大宅子裡,況且我們雞妖與蛇妖本就不和,你這不是誠心讓他為難嗎?再說蛇可吞我族人,我二人在他眼中與活靶子無異,還是速速離去的好。”
“這可是他親自答應的,君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焉能反悔?再說方才阿姐不是同意了麼?諒那蛇妖也不敢把我二人如何,也不過如此。”季禮憤憤道,他知道何彥與簡夏苓的關系,只要活著就有希望,還沒努力呢,怎麼就知道自己不行?
“你!”季黎氣結,連忙看了一眼仍在角落僵持的二人,“阿姐問你,父親怎麼辦?”
“與其茍延殘喘痛苦的活著,倒不如輪回的輕松,有的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輪回於他們而言倒是一種解脫。”季禮垂下眼簾,盡量放緩語氣:“他惡事做盡,有輪回就算不錯了,阿姐不必牽掛。”
季黎閉上雙眼沉默不言,自己的弟弟分析的有理,每天聽著自己的父親痛苦的呻吟,自己卻又無能為力,這樣的日子她也是過夠了。
“那你親親我,我就告訴你。”何彥望著旁邊地上的已經因為冬日的來臨而凋零幹枯的雜草,不去看他。
簡夏苓簡直想不到對方是怎麼想的,那邊還有一大群人看著呢,這樣真的好麼……果然是正宮的架勢。
他也不想拂了何彥的面子,緩緩湊近面前如玉的面龐,蜻蜓點水一吻。
剛確立關系的他更喜歡點到為止,有的時候不深入,可以保留一絲青澀與新鮮感。
何彥面色稍緩,發現遠處的雞妖表情不善,心情大好道:“他是隻雞。”
“嗯,所以?”簡夏苓挑眉笑道,不光認為逗逗他的確是一種樂趣,甚至是覺得自己的男朋友有些可愛。
何彥言簡意賅道:“吃。”
簡夏苓大吃一驚,後退一步,上下打量著面前的蛇妖:“他吃你?不能啊,只要你不化作原行,應該沒那麼輕易,況且你是隻大妖,你怕什麼?”
何彥竟然覺得自己一時之間想不出什麼話語來表達自己現在的心情,他有些氣惱地一把摟過自己的伴侶,將臉埋在他的脖頸處:“我吃他。”
簡夏苓身體一僵,表現得更加吃驚,隨後身體一震,像是生氣了要發作,一字一句道:“你要納二房?”
何彥:“……”
“哈哈哈逗你玩的,怎麼還當真了?”簡夏苓笑得開懷不知天地為何物,禮貌性的摸了摸他的後背,為對方順毛,“既然如此,你暫且忍忍,我讓廚子再多做點你愛吃的就是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