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玄道:“您是不知道啊,自從您離開家之後,那個叫林雨的就跑到我們學校去鬧了,所以現在這件事情在我們學校弄的滿城風雨,人盡皆知,嚴重影響了正常的教學秩序,弄得居老師都沒辦法立足了,影響很不好。”
“是嗎,後來呢?”
這些居上都沒有對宇文之說過,所以宇文之焦急的問。
宇文玄答:“現在我們居老師都被停課了,隔壁的石磯娘娘暫時兼了我們的班主任。三叔,居老師什麼時候能回來啊,那個石磯娘娘好兇的。”
“等我把所有的事情全部解決了,他自然就會回去。”
……
空氣彷彿被無形的巨手攥成一團,沉甸甸地壓在身上。柏油路面蒸騰著滯重的熱氣,裹挾著泥土的腥氣與汽車尾氣,像一張密不透風的黏膩網,將整座城市籠罩其中。
何蘭英坐在黑色轎車的後座上,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羊絨披肩的邊緣。
這已經是宇文之離家的第三十一天。
起初,何蘭英強撐著母親的威嚴,每日對著空蕩蕩的兒子房間冷臉不語,可隨著日子推移,餐桌上那道宇文之最愛吃的糖醋排骨,熱了又涼,涼了又熱,最終原封不動地進了垃圾桶。
深夜批閱檔案時,她總會不自覺望向書房門口,期待那個熟悉的身影端著咖啡走進來,即便往常她總嫌兒子打擾工作。
“夫人,到了。”
司機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何蘭英抬眼望去,六樓的窗戶透出昏黃的燈光,一個忙碌的身影在窗簾後來回晃動。
她深吸一口氣,踩著細高跟下車,鞋跟敲擊水泥地的聲響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
防盜鐵門在樓道裡投下蛛網狀的陰影,何蘭英的高跟鞋突然頓住。
六樓陽臺上晾著的白襯衫被夜風掀起衣角,像極了宇文之十四歲那年,穿著校服在櫻花樹下轉身的模樣。
梆梆梆!
何蘭英抬手敲了敲門。
“誰?”
宇文之的聲音裹著泡麵熱氣傳來,腳步聲停在玄關。
何蘭英聽見衣料摩擦的簌簌聲,兒子正在套外衣——這個認知讓她的太陽xue突突直跳。
推開門時,宇文之手裡的泡麵桶還在冒著熱氣。廉價白熾燈照亮他眼下的青黑,襯衫領口歪斜著,鎖骨處有道新鮮的燙傷。
“媽?”宇文之滿臉驚愕,他萬萬沒想到母親會找到這裡來。
何蘭英的手指劃過掉漆的窗臺,在某個凹陷處摸到黏膩的灰塵。
她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環境,想起大宅每週兩次的專業保潔,那些光可鑒人的紅木傢俱此刻突然變得面目可憎。
“你就住這種地方?我們宇文家是要破産了嗎,要是被外人知道,不知要傳出什麼謠言出來。”
宇文之頓了頓,並沒有將母親讓進來:“這個地方再破,畢竟是憑我自己的本事租的,不是仰仗您。媽,您回去吧,這裡不是你適合待的地方。”
“你就一定要和我死槓到底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