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之差點把嘴裡的牛排噴出來：“這學生也太有創意了。居老師，你就沒懲罰他？”
“懲罰了，讓他寫了一篇檢討書。”居上無奈地說道，“不過，這孩子雖然調皮，但腦子很聰明，只要稍加引導，將來肯定有出息。”
“只是一篇檢討哪裡夠，起碼要他寫十篇，讓他長長記性。最好還要請家長，連學生帶家長通通批一頓，看他下次還敢不敢玩遊戲。對了，這個學生叫什麼？”宇文之開始落井下石。
居上瞟了他一眼，不輕不重的回答：“宇文玄。”
“對，就叫這個宇文玄的家長……”宇文之說的正帶勁，突然覺得宇文玄這個名字怎麼這麼耳熟呢，這不是自家的侄兒嗎，吃瓜吃到自己身上來了。
居上見宇文之突然住了嘴，抿了抿嘴角，斜著眼問他：“要不要將這孩子的三叔也一併請來？”
宇文之忙擺手：“那倒不必，宰相肚裡能撐船，大肚能容是咱們做老師的優良品德，這種小事就算了吧。”
牆頭的草都沒有他擺的快。
不知不覺，餐廳裡的客人越來越多，熱鬧的交談聲此起彼伏。
居上和宇文之正聊得熱火朝天，歡聲笑語不斷。突然，“啪”的一聲，餐廳裡所有燈光瞬間熄滅，好似一塊巨大的黑色幕布，將整個空間嚴嚴實實地罩住。
客人們先是一愣，緊接著，此起彼伏的驚呼聲、桌椅挪動聲交織在一起，原本安靜優雅的餐廳，瞬間亂成一鍋粥。
宇文之反應極快，“噌”地一下站起身，憑藉著對剛才位置的記憶，三兩步就來到居上身旁。
他一把抓住居上的手，語氣帶著關切：“別怕，我在這兒！”
居上心道，我是男人，又不是小姑娘，停個電怕什麼。
不過，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宇文之掌心傳來的溫度，那股暖意就像冬日裡的暖陽，驅散了因黑暗而滋生的不安。
餐廳經理帶著工作人員，手持應急手電筒匆匆趕來。手電筒昏黃的光柱在黑暗中晃動，宛如無數條遊蛇。
“非常抱歉，各位貴賓！電路突發故障，我們正在搶修，很快就能恢複供電！”經理扯著嗓子解釋，一邊指揮工作人員安撫客人，維持秩序。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慌慌張張地從廚房方向沖出來，像沒頭蒼蠅似的，一頭撞上了路過的服務員。
“哐當”一聲巨響，服務員手中的託盤連同上面的酒杯，瞬間摔落在地，玻璃碎片四處飛濺。
周圍的女客人嚇得尖叫連連，有的甚至直接躲到了同伴身後。場面愈發失控，尖叫聲、抱怨聲不絕於耳。
宇文之見狀，將居上緊緊護在身後，身體微微前傾，像一隻護犢的公牛，試圖帶著他往角落安全處移動。
混亂中，居上突然感覺背後被人狠狠推了一把，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撲去。
就在他以為要摔倒在地時，宇文之眼疾手快，長臂一伸，穩穩地將他拉進懷裡。
兩人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能聽到彼此急促的呼吸聲。這一刻，時間彷彿凝固，曖昧的氣息如同春日裡的柳絮，在黑暗中肆意飄蕩。
“沒事吧？”宇文之的聲音微微發顫，帶著濃濃的擔憂，在居上耳邊輕輕響起。
居上臉頰發燙，像被火燒過一般，下意識地搖了搖頭，隨即才想起對方根本看不見。
幾分鐘後，“嗡”的一聲，燈光終於重新亮起。
餐廳裡一片狼藉，桌椅東倒西歪，地上滿是玻璃碎片和灑落的食物。客人們驚魂未定，正圍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議論剛才的混亂。
居上和宇文之這才意識到，兩人還保持著極為親密的姿勢，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樣，尷尬地迅速分開，眼神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
餐廳經理滿臉歉意，小跑著來到他們桌前，腰彎得像煮熟的大蝦：“實在抱歉，給各位帶來了不好的用餐體驗。為表歉意，今晚各位的消費一律八折！”
宇文之擺了擺手，神色嚴肅：“折扣倒是小事，關鍵是你們得加強安全管理，別再出現這種情況！”
經理忙不疊地點頭，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承諾一定會全面排查電路故障，加強安保措施。
經過這一番折騰，兩人原本高漲的談興被沖散了不少。
居上看著宇文之略顯淩亂的頭發，有的發絲甚至豎了起來，像個滑稽的雞冠，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聲：“宇文總，沒想到你在黑暗裡還能這麼鎮定，要是我一個人，說不定得慌了神。”
宇文之抬手整理了下衣領，故作鎮定，還挺了挺胸膛：“那當然，在你面前，我總得表現得可靠點！”
說完，兩人對視一眼，心有靈犀地大笑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