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拍子怎麼這麼輕?”他掂了掂重量,“該不會是假貨吧?”
他想起售貨員信誓旦旦地說這是最新款,還說什麼“空氣動力學設計”。
宇文之撇撇嘴,這分明就是偷工減料!
想來想去,想不明白,於是他嘴角一勾,只好打了居上的電話。
老天可以為他作證,他真的是走投無路,萬般無奈才打的這個電話。
宇文之哪裡知道,他勉為其難才打的這個電話,現在在居上的眼中,居然成了救命稻草。
和一個討厭鬼在一起打球,總比和一個追自己人在一起喝酒要好。
於是,居上接了。
宇文之本來也沒抱什麼希望,他就隨口一問:“居老師,事情忙完了嗎,我想明天……”
電話那頭立刻傳來居上的聲音:“現在嗎,好的,我馬上來。”
宇文之?
嗯?不是拒絕,也不是明天,而是馬上來?
宇文之以為自己聽錯了,又說:“我是說明天……”
“我二十分鐘後到。”
居上說完之後掛了電話,聲音裡帶著決絕,不容反駁。
宇文之拿著手機,愣了幾秒,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一抹笑意。
“我幻聽了嗎?”
他還是不大相信地輕輕搖了搖頭,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眼神裡還帶著幾分未散的驚訝和隱隱的得意。
不管怎麼樣,總算是邀約成功了,宇文之隨手把手機放在桌上,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了兩下,彷彿在回味剛才的對話。
我確定沒幻聽?
正好這時,宇文甲夫妻倆剛看完電影,從外面手牽手的走了進來,見老三神色有點古怪,便問:“丙,你在幹什麼?”
宇文之趕緊走過去,問宇文甲:“哥,你揪我耳朵看看。”
他就想確定一下自己的耳朵有沒有毛病。
“怎麼了?”宇文甲不解,這個世界上有求財的,有求名的,有求利的,但是求別人揪自己的耳朵,這還是頭一遭聽說。
“揪吧,快揪揪看。”宇文之催道。
好吧,親弟弟的話不能不聽,既然你要求……
宇文甲猛地伸出手,一把揪住了三弟的耳朵,手指緊緊扣住耳廓,力道毫不留情。
宇文之的耳朵瞬間被扯得通紅,耳根處的面板繃得發亮,彷彿下一秒就要裂開。
“哎呀呀,輕……輕……輕點,放……放放……放手。”
宇文之疼得齜牙咧嘴,身子不由自主地歪向一邊,嘴裡發出“嘶嘶”的抽氣聲。
宇文甲笑道:“你是申公豹啊,怎麼說話還結巴起來了,不是你讓我揪的嗎,你是我弟,好不容易向我提個要求,我也不能不滿足啊。”
他嘴裡說著,手上的力道卻絲毫未減。
宇文之的臉皺成一團,雙手胡亂揮舞著,卻不敢真的反抗,只能連連求饒:“哎喲,輕點輕點!我錯了還不行嗎!”
宇文甲這才放手,剛要繼續調侃,就見宇文之轉身拿起了一對全新的球拍,還是羽毛球的球拍,嚇得他臉都白了。
他以為三弟又要拉他打球。
“哥,我……”
宇文之剛開口說了兩個字,就見大哥拉住老婆的手,夫妻二人一改往日儒雅和賢惠的形象,用盡全力的奔跑,四條腿快的只剩下了殘影,噌噌噌三下五除二地上了樓,五秒鐘之內,啪地一聲關上了門,還合力把沙發拖過來,將門死死的抵住,生怕有人撞開。
一頓操作猛如虎,宇文之看的目瞪口呆,直到周圍再次安靜下來,他才能把接下來的話說完:“我要出去打球了。”
說完,他轉身拿起球拍,動作輕快,彷彿心情也跟著飛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