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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說親
清晨，第一縷陽光穿過淡薄的雲層，輕柔地灑向大地。
居上腳步匆匆，路過了家旁邊的早點攤。
這個攤位是他每天的必經之地，攤主是個精瘦的中年婦女，正熟練地將油條面團拉伸、入鍋，油花歡快地跳躍，發出“滋滋”的聲響，誘人的香氣瞬間彌漫開來。
別小看這個攤子，這可是他們小區的情報中心，特別是攤主劉大嬸，那可是出了名的快嘴和包打聽，就算是一隻蒼蠅飛過都要討論一下公母，一條狗閃過都要被問候祖宗十八代。
居上每次路過這兒都不說話，打招呼也是點到為止，生怕多說了一句之後，就成為劉大嬸今天的談資。
誰知這劉嬸眼尖，手上不停的忙活著，還能看見他，關鍵是人家嘴空著，見居上經過，忙和他打招呼：“哎哎，小居，停一下。”
糟，人家都點名了，不能不理人吧，居上無奈地眨了眨眼睛，只得停下，回過頭來，盯住了劉嬸那張嘴巴，心想有沒有什麼活是能把嘴巴也塞住的。
“喲，居老師啊！可算把你給盼著了！”
居上心裡“咯噔”一下，預感不妙！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劉大嬸連手上的活也顧不上做了，就像一陣風似的飄到了他面前，臉上堆滿了熱情的笑容，眼睛裡閃爍著藏不住的好奇光芒。
“居老師啊，聽說你前幾天去相親啦？”
劉大嬸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拉住居上的胳膊，那架勢，彷彿居上要是不交代清楚，今天就別想走了。
“快跟嬸兒說說，那姑娘到底咋樣啊？”
居上無奈地笑了笑，剛想開口，劉大嬸就像開啟了機關槍模式，根本停不下來：“那姑娘長得俊不俊啊？多大年紀了？幹啥工作的呀？”
說著，還往前湊了湊，眼睛緊緊盯著居上，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
居上剛組織好語言，準備簡單說幾句應付過去，劉大嬸又接著自顧自地猜測起來：“我可聽說那姑娘條件不錯呢，家裡還是做生意的，是真的不？”
她一邊說，一邊用胳膊肘輕輕碰了碰居上，臉上的笑容越發神秘，“你倆聊得咋樣？有沒有看對眼兒啊？嬸兒可等著喝你的喜酒呢！”
居上被這一連串的問題問得有些招架不住，只能硬著頭皮回答：“劉大嬸，我們沒見過面。”
“什麼？不能呀！”劉大嬸奇道，“這都多長時間了，怎麼還沒見過面呢？”
居上苦笑著點點頭，心裡想著趕緊結束這場“審問”。可劉大嬸顯然還意猶未盡，又開始傳授起她的“相親經驗”：“我跟你說啊，居上，相親的時候，可別光聊工作那些有的沒的，要多關心關心人家姑娘。女孩子嘛，就喜歡被人在乎的感覺。”
居上只能耐心聽著，時不時“嗯”“哦”地回應幾聲。
劉大嬸的話匣子一開啟，就如同決堤的洪水，滔滔不絕。居上的腦袋被迫隨著劉大嬸的話語機械地點著，眼神卻早已飄向了遠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