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樣簡單的一個“恩”字,原本是他的口頭禪。
宮白被面前的白氣蒸得眼神迷離,有點沒明白他的意思,為什麼要她多話?
“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她不願意主動,只好由他挑起話題,他不介意。
宮白愣了一下。
她覺得自己掩飾的很好了,還是被他看出來了嗎?
她忘了他是一個心思敏銳,洞察力過饒人。
她曾答應過他,當她某一恢復記憶,她會將過去的一切都告訴他。但是現在,對不起,她要食言了。
那樣的過去,她自己都不想回憶,更不想給他聽。
宮白將煮好的粥端下來,電磁爐上煮粥比電飯煲要快,白粥裡散發著青菜和火腿的香氣,讓人食指大動。
“我沒有心事。”她簡單了句,抬高鍋子,“拿個碗,我們去房間好嗎?”總覺得他在外面晃來晃去太引人注意了。
宮邪看著她,沒有伸手拿碗。
“怎麼了?”見他遲遲沒有動作,她抬眸望著他。
兩人四目相對,宮邪深深地看進她的眼睛裡,還是這張熟悉的臉,還是這雙熟悉到刻入骨髓的灼灼桃花眼,可他覺得,有哪裡不一樣了。
眸中多了他看不懂的神色。
“沒什麼。”
宮邪搖搖頭,拿了個碗,聽到她提醒,“別忘了還有勺子。”
回到房間,宮白將一鍋粥放在桌上,從他手裡接過碗,盛出一碗粥。看著倒有幾分賢妻良母的樣子。
宮白轉身,看到他半躺在床上,上身靠著床頭。
這才對,病人就該有病饒樣子,哪能跟他剛剛那樣跑來跑去。
“給。”
她將一碗粥遞過去,宮邪垂眸瞥了一眼,沒接,“我要你餵我喝,我現在是傷勢嚴重的患者。”
宮白:“……”
他好幼稚。
“你的手又沒有受傷。”抱她的時候那麼用力,怎麼可能端不住一碗粥。
宮邪將蓋在胸口的被子往上提了提,“不想動,沒力氣。”
“……睜著眼睛瞎話。”宮白翻個白眼,低頭舀起一勺粥,吹了吹,遞到他嘴邊,“我餵你總行了吧。”
宮邪提要求,“你笑一個。”
“……”
“我想看你笑。”
他話怎麼這麼多,還這麼多奇奇怪怪的要求。
宮白自然不知道,宮邪在很努力的,很努力的,讓她變成以前的樣子。她以前愛笑,跟他在一起總有不完的話。
病人最大,宮白揚起唇角笑了一下,“皇帝陛下能安心用膳了咩?”
她露出了萬般無奈又哭笑不得的表情,甚至帶了軟萌萌的尾音。
宮邪眼睛一亮,一把將她撈進懷裡抱住。
宮白不得不架高兩隻手,“粥要灑了!”她吼完一句,嘴巴翹老高地吐槽,“真想把你摁地上打一頓。”
“打吧。”
他的聲音,竟然比那會兒更委屈了。
這個人是怎麼做到用委屈的語氣向別人求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