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表情極度的尷尬,嘴唇抖動了幾下,“原來是宮爺來了。”
瞭解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對於提議讓自家老婆跳崖的人,宮邪沒好感,面無表情地恩了一聲。
看出宮邪不悅,宮小白乾笑了兩聲,“導演,坐吧,上午沒戲嗎,怎麼有空過來?”
住院這些天,魯昭然只來看過一次。
她能理解,主演之一出了事故,他一面要頂著壓力繼續拍戲,一面要調整事先計劃好的拍攝安排,恐怕忙瘋了。
魯昭然把鮮花和水果放桌上,笑笑說,“上午的戲簡單,由副導監督著,我過會兒就去。”頓了頓,問,“你的身體沒事吧?醫生怎麼說?”
“傷口癒合得很好,再過幾天就能拆線了。”宮小白說,“不好意思,拖劇組後退了。”
魯昭然搖搖頭,搓了搓手,“這個不用擔心,我都有安排,你呀,先養好身體再說。”
他來就是想看看她的身體修養的怎麼樣了,順便讓她放寬心,別擔心劇組的事。他知道宮小白是認真負責的人,如果不是他這個導演親自來說,其他人代為傳達的話肯定對她起不了作用。
沒曾想在這裡撞見了宮邪。
早在宮小白受傷那天,他就猜到宮邪會來,連後果都想好了。
最壞的無非是阻止宮小白繼續拍完剩下的戲份,那樣的話,對劇組的損失太嚴重了。前面在影視城的戲份全部拍完,缺了宮小白,這部電影算是完了。就算不計損失,找其他人替補,也達不到他想要的效果。
拍到現在,一看到劇本中楚國小七的部分,他的腦海中就自動浮現宮小白的形象,鮮活、飽滿,無可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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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昭然又叮囑了幾句話,話題繞來繞去無非是讓宮小白注意修養,直到把傷養好,大家會等著她。
說完了道別的話,他笑笑,“那我就先走了,劇組那邊離不開我。”
“您忙吧。”宮小白點頭。
魯昭然轉身欲走,病房中那個從頭到尾一言不發的男人終於提高了他的存在感,“魯導是吧,我們談談。”
我們談談……
輕飄飄的幾個字,奇異地,有一種與敵軍將領談判的氣勢。
“宮邪。”宮小白緊張兮兮地喚了一聲。
她接下來還要在劇組拍戲呢,他要是得罪了導演,她還怎麼在劇組待下去。雖然表面上不會有什麼,人家肯定會對她心懷芥蒂。
宮邪扭頭看她一眼,眼神古怪,“看你的書。”
魯昭然不用動腦子思考,也知道宮爺要與自己談什麼,心虛得直冒汗。
兩人當然不會在病房裡談話,他們出去了,宮邪順手關了門,隔絕了宮小白有可能的偷聽。
宮小白躺屍一樣,直挺挺地躺在床上,雙眼無神地望著雪白的天花板,腦補了無數個可能發生的結局,都是以魯導的失敗告終。
她拿起床上的書蓋在臉上,一分一秒地計算著時間。
大概有七八分鐘,門推開,宮邪回來了。
宮小白一把拿下臉上的書,坐起來,“你跟魯導說什麼了?”
宮邪走過去坐在床上,看著她的眼神跟出門前一幕一眼的古怪。
她在等他的回答,唇上突然一熱,是他吻住了她的唇,狂風驟雨一般,闖進了牙關。宮小白大睜著眼睛,壓根沒反應過來。
她腿受傷,光靠臀部力量支撐著坐姿,奈何他不斷往下壓,她一個不穩就倒在了床上,幸好他非常有良心地把手墊在她腦後。
唇舌糾纏,她先開始還覺得他莫名其妙,怎麼突然就吻她了?到最後,她完全不能思考,癱軟在他懷裡。
一吻畢,他半閉著眼睛,打量她的神色,“再說錯話就不是這點懲罰。”
宮小白抿了抿紅唇,發現嘴唇被他親腫了,稍微抿一下就有點難受。
不是,她說錯什麼話了?
她眼神茫然地看著他,剛經歷過一場熱吻,她的眼睛溼漉漉的,恁的惹人憐愛。
宮邪卻不給她解答,抓起書蓋在她臉上。眼前突然一黑,宮小白長長的睫毛掃在書面上,聽見他說,“不明白就好好想想。”
她以為他會對導演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