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小白磕磕巴巴地說明了導演的意思,說完又垂下腦袋,像被太陽曬蔫了的喇叭花,她自己也覺得挺無語,導演非讓她過來。
良久沒聽見他回應,宮小白抬起頭,一隻眼睛睜開一隻眼睛閉上,悄悄地打量他。
宮邪眼神古怪地望著她,不能理解,“宮小白,你心裡怎麼想的?你想讓這麼多人圍觀我們吵架?”
宮小白咬了下下唇。
想象一下其他人圍觀他們爭辯不休的畫面,確實不太好。
她就知道,讓他跟她搭戲不現實。
他從來說一是一,不會平白無故地跟她爭吵,哪怕是在演戲。
“祝導,我琢磨得差不多了,這一次應該沒問題。”宮小白左右為難時,聽到了白礫的聲音。
他看了眼宮小白,又瞥向她身邊的男人,“讓宮總搭戲不合適吧,不管他跟宮小白是什麼關係,他都是宮尚集團的總裁,你怎麼能讓總裁為劇組服務。”
宮邪冷著臉,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氣勢隔著老遠都能感覺到。祝勝平頓時猶如被敲了一棒子,剛才宮小白提醒他他還不覺得,再來一個人提醒,他就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他放大了宮邪和宮小白的關係,麻痺自己忽略宮邪的身份。
他提出讓宮邪跟宮小白對戲,最大的原因是白礫找不準狀態,如果白礫沒問題,那就可以繼續拍了。
祝勝平喚回了宮小白,重新拍一條。
“第二十三場第七次,action!”
祝勝平指揮著攝像機的同時,從監視器裡看白礫的表現。
看得出來,他下了功夫琢磨,狀態比剛才那幾條好多了,算是質的飛躍,勉勉強強達到了他想要的感覺。
有了他的帶動,宮小白的情緒就穩多了,不再忽柔忽剛不穩定。
這一場長鏡頭足足拍了十幾分鍾。
“ok,卡!”
總算拍完了。
眾人鬆了一口氣,中途沒有休息時間,接著這個場景往下拍。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失,忙碌起來非常快。
連拍了四場,過去了一個多小時。
祝勝平見大家冷得受不住,狀態越辣越差,終於鬆口讓大家休息二十分鐘。
宮小白雙手搓了搓,捂在嘴巴上哈氣,冷得不停打哆嗦。
宮邪皺起眉毛,從戴安娜那裡拿回她的羽絨服,走過去給她披上,溫暖乾燥的手掌包裹住她兩隻手,輕輕揉搓。
幾場戲連著拍,導演根本不給大家喘氣的時間,他幾次想要喊停又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