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腳勾住欄杆時,重力作用,拉著劉水涵的那條手臂猛地往下一墜,恍惚聽到了骨頭錯位的聲音。不碰還不覺得疼,一碰就疼痛難忍。
宮邪一聲不吭地彎腰抱起她,下樓。
金鼎大廈下面圍了裡三層外三層的記者,攝像機、話筒對著走出來的兩人,以及,他們身後的特戰員。
剛才那一幕他們都用攝像機清晰地記錄下來,連內容梗概都想好了——特種兵女孩不顧危險跳樓救人,依靠機智成功脫險。
弘揚正能量的主題熱度一直未褪,稿子寫出來一定會引發社會上現象級的討論。
宮邪偏頭對秦灃說,“警告他們,別讓今天的攝像流出來,包括文字報道都不能有。否則,刑事拘留。”
秦灃點頭,“我明白。”
他們的身份資訊本就不能外洩,方便以後執行秘密任務。
賀甫選在矚目的地方就是為了引起劉燕銘的注意,沒想到也引來了一批記者的注意,這在他們的預料之外,絕對要處理好。
“爺先帶小白去醫院吧,我和剩下的人留下來處理。”秦灃說。
宮邪嗯了聲,抱著宮小白上了救護車。
消防隊員們正忙著收充氣墊,個個累得滿頭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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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走過來向秦灃敬禮,表達了誠摯的謝意,這本該是他們的職責,到最後還是麻煩了這幫執行高階任務的特種兵們。
秦灃拍了拍隊長的臂膀,“辛苦了。”
——
宮小白的情況不嚴重,輕微骨折。
長相帥氣、身高腿長、穿著白大褂的骨科醫生給宮小白糾正了關節,如沐春風的聲音問,“試著活動一下。”
宮小白來回彎折手肘,除了有點疼,沒有別的嚴重症狀,“謝謝醫生,應該沒問題了。”
擱在以前,宮邪絕不會讓宮小白跟一個高大帥氣還年輕的男人單獨相處,但是現在……
本該寸步不離的男人此刻靠著走廊的牆壁,臉色又冷又硬,活像一尊煞神雕像。
宮小白身為軍人,有優先權,插隊進去看的病。門診室外不少人排隊等候,有抱著孩子看病的媽媽坐在公共椅子上。
小孩子天生敏感,對醫院這種地方有恐懼感,從坐下來開始,就一直哭,直到看見站在那裡凶神惡煞的宮邪,止住了哭聲。
孩子媽媽窘窘地看著宮邪,小聲對孩子說那是解放軍叔叔。
其實媽媽看不出宮邪的兵種,憑著電視報道中看到的資訊教育小孩子,還說了一些別的話,都是了不得的英雄事蹟。
五六歲的孩子已經能聽懂一些,既是敬畏又是懼怕地看著宮邪,再不敢哭泣。
宮小白從診室出來,就聽到母子倆的小聲對話。
媽媽抬頭看了宮小白一樣,看著她穿著跟男人一樣的軍裝,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大概猜到她聽到了她剛才的對話。
宮小白走到宮邪身邊,牽起他插在兜裡的手。
男人仍舊是一聲不吭,對她示好親暱的動作視而不見。
宮小白知道他在彆扭什麼,她這麼做的原因,在她上次救那些受難女孩的時候已經跟他解釋過了。
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她想做一些對得起這身松枝綠軍裝的事情。
看到崩潰的劉家兄弟,幾次昏厥過去的劉夫人,還有那個憔悴柔弱的女孩,她沒辦法無動於衷。
還有一點,那些曾經在睡夢中無數次出現的畫面,她不想在現實中重演。
選擇救劉水涵,是她站上天台那一刻就想好了的。
——
出了醫院,宮邪還是一聲不吭,彷彿身邊的人不存在。
宮小白沒轍,默默地跟在他身邊,生悶氣的男人最難哄了,撒嬌賣萌都不管用,妥妥的冷暴力。
眼睛眨啊眨,四處尋找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