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邪從善如流,第二天晚上帶宮小白去參加拍賣會。
天公不作美,雨從傍晚開始下,一直到晚上七點,還在淅淅瀝瀝下個不停。秋雨綿綿,雨點密集,雨勢卻並不大。
下車的時候,司機率先下來撐開一把黑色大傘,遮在兩人頭頂。
宮邪從他手裡接過雨傘,另一隻手攬著宮小白的腰。
而宮小白手忙腳亂地提起薄紗裙襬,避免被地面的積水沾溼。
好在沒走兩步就是酒店門前的猩紅地毯,加厚的地毯完美地吸乾了地面的水漬,照顧到了穿禮服的女士們。
宮小白依偎在宮邪懷裡,掩唇小聲說,“這條裙子好看吧。是我和媽媽前天逛街買的,一共買了兩件,本來打算在姥姥壽宴上豔壓群芳,可惜提前穿了一件。”
宮邪垂眸看她身上的禮服,深藍色的星空裙子,材質精良,層層疊疊的薄紗很有質感,最美的便是上面點綴著星星點點的小水鑽,彷彿把璀璨星空披在了身上。
唯一的不滿大概就是它的抹胸設計了,露出了雪白的香肩和精巧的鎖骨,沒有搭配精美的首飾,她脖子上仍戴著他送給她的轉運珠。
還有……她胸口一抹嫣紅色的印記,如火般烙印在面板上。
宮邪的眸子沉了沉,剛要說話,卻被女孩打斷,“算了你還是別說了。”
她對他的審美不抱希望。
上次抹了個口紅,他的評價還在耳邊迴響。
宮邪低笑,性感撩人的聲音融合著雨滴濺落的聲音,一起響在她耳畔,“我想說的是,挺好看。”
“是吧!”
宮小白太激動了,腳下一崴,差點栽倒在地上,幸好宮邪的手臂攬在她腰間,及時托住她的手肘,才沒有出現在雨天摔倒的慘案。
宮邪:“穿著高跟鞋就不要蹦蹦跳跳的了。”
宮小白驚魂甫定,緊緊地挽住他的手臂,生怕會發生二次摔倒。
果然在軍營裡穿平底軍靴穿習慣了,穿上高跟鞋像踩在高蹺上,隨時會朝前栽倒的感覺。
“另一條裙子也超級漂亮,是魚尾形的,等姥姥壽宴那天我再穿給你看。”宮小白像個忍不住給夥伴分享糖果的孩子。
宮邪記憶力不錯,他記得她想要的婚紗就是魚尾形的……
走上臺階,服務周到的侍者接過他們的雨傘,順便遞上一條幹毛巾。
宮邪拿過毛巾擦了擦西裝上不小心沾上的水珠。傘面一直傾斜在宮小白那邊,她身上一滴雨點都沒有。
旁邊穿大紅旗袍的女迎賓員微笑著上前,給宮小白的手腕繫上紅絲帶,“歡迎參加盛世集團主辦的慈善拍賣會,您的每一分愛心都將送達需要的孩子手上。”
絲帶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宮小白說,“謝謝。”
“宮、宮爺?!”隨後過來的人群中有人驚呼了一聲。
兩人聞聲扭過頭。
最前面的霍錆一身深藍西裝,外套黑色大衣,一群西裝革履的男人簇擁著他,彷彿他是他們效忠的君王。
剛才那聲驚呼就是其中一個人發出來的。
旁邊的侍者連忙上前,打算遞上毛巾,卻被霍錆揮手阻止了。
他漫不經心地撣了撣胸前的衣料,剔透的水珠滾落,砸在鋪著紅毯的地板上,無聲無息。
“宮爺什麼時候回帝京了,怎麼也不說一聲,我好為你接風洗塵啊。”跟宮邪說著話,霍錆的目光瞥向宮小白。
許久不見,他怎麼覺得這丫頭片子又變樣了。
個頭長高了一些,臉部輪廓也瘦削了點,化了妝,減了一分清純,多了一分美豔。
依舊有著致命誘惑。
像這樣站著不說話時,氣質清冷如冰,周身的氣息與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宮爺如出一轍,兩人站在一起,該死的相配!
攥緊拳頭,霍錆臉上的笑容不減。
周圍人都好奇地打量霍錆的神色,霍錆向來跟宮爺冰火難容,怎麼突然熱情了。
他們哪裡聽得出霍錆背後的諷刺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