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扶著櫃子環視四周,最終朝著花架上一個兩尺高的花瓶走了過去。
花瓶不輕,抱起來還有些費勁,蘇錦沅吃力的抱著花瓶挪動到門口,又輕輕的推開了一扇門。
門口的江鴻文看到蘇錦沅抱著花瓶出來整個人都愣了一下,雖不明白少年為何如此,但他還是急急上前試圖接下花瓶:“太子妃......”
蘇錦沅低垂著眉眼,卻是避開了江鴻文,繼而重重的的將花瓶丟在了地上。
只聽清脆的一聲響,花瓶霎時碎了一地。
江鴻文頓時驚得呆住,眸中滿是擔憂,亦沉默了下來。
蘇錦沅看了看滿地的碎瓷片,卻是毫不猶豫的又折回了屋子裡,繼續抱花瓶砸。
砸完了花瓶砸瓷像,他一個都沒有放過,直到將能砸的都差不多砸完他才停下動作。
應該差不多了,這樣就不會有人懷疑他為什麼突然來這裡了吧?
大家只會覺得他受了刺激發瘋。
蘇錦沅這般想著,接著也準備回去了。
但他卻沒有繞開滿地的狼藉,而是就準備從這些瓷片上踩過去。
才關好門回過頭的江鴻文見狀頓時就又嚇了一大跳,連忙沖過去拉著蘇錦沅躲開:“太子妃啊,您小心傷著,地上都是碎瓷片您怎麼也不知道躲開?”
蘇錦沅低垂著眉眼,仍舊沉默著沒有任何言語,只有眼睛紅的嚇人。
他只是覺得從碎瓷片上踩過去顯得更真實一些罷了。
既然江鴻文將他拉開了,也就罷了。
江鴻文生怕蘇錦沅再想不開,趕緊將腳邊的瓷片都踢開,寸步不敢離開的扶著蘇錦沅又回了正殿。
蘇錦沅一進殿便轉而看向了江鴻文,接著對他說了第一句話:“我想睡覺,不要讓任何人打擾,我誰都不見。”
蘇錦沅一副失魂落魄悲痛欲絕的模樣,江鴻文其實是不敢讓他一個人在寢殿的,便試探著問:“太子妃,奴才就在外間候著可好?”
聞言,蘇錦沅直截了當的拒絕了:“不必了,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晏昭的棺槨都還沒回來,我不會尋死。”
蘇錦沅的聲音很輕。
話雖難聽,卻服人。
江鴻文心中難受不已,也到底是點了點頭:“是,太子妃有事記得喚奴才。”
蘇錦沅又沒了言語,直接輕輕的合上了殿門,隨後又回了榻上,連床帳也一起放了下來。
直到與一切隔離,獨處於床帳內小小的空間,蘇錦沅才敢放鬆一點,輕輕的撥出一口氣。
接下來,就是等了。
不過,池容煦和賀懷星肯定很快就要來了,他還得混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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