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蘇錦沅趕緊輕聲拒絕了:“勞煩皇上掛心了,不必那麼麻煩的,我已經好些了,只是賀醫官說,此病要治好的確是需要些時日的。”
蘇錦沅說完也急的不行,生怕晏都真的派個太醫過來。
好在晏都似乎也只是隨口一說而已,‘嗯’了一聲便也沒了下文。
蘇錦沅聞聲默默鬆了口氣。
下一刻,晏都身後,一直沉默的晏明卻是突然開了口:“皇嫂這身子如此的不好,可千萬要好生養著才是,只是可憐太子......唉,皇嫂節哀啊。”
蘇錦沅聽完一下子還沒有反應過來,又或許是他本能的不願意相信,他不禁疑惑的問:“節哀?”
沒有人回答蘇錦沅的話,下一刻,晏都一臉不悅的朝著晏明呵斥:“多嘴!休要在錦沅面前胡言。”
蘇錦沅終於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了什麼,他的眼眶霎時變得通紅,著急的撐著胳膊坐起來詢問:“太子殿下怎麼了?他怎麼了?”
晏都長嘆一聲終於一臉悲傷的作出了回答:“錦沅你務必保重身體,昭兒生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
“五日前,軍中有獠戎奸細刺殺,昭兒他......不幸遇刺身亡,棺槨已經在送回來的路上了。”
“錦沅啊,你還得為昭兒處理後事,可千萬要撐住。”
蘇錦沅已然什麼都聽不進去了,甚至皇帝和晏明是什麼時候離開的他都不知道。
江鴻文顯然也聽到了方才的話,跪在地上紅著眼擔心的勸:“太子妃,您千萬保重身體......”
蘇錦沅顧不得理會江鴻文,他只是在想。
晏昭,死了?
晏昭怎麼會死?
晏昭不可能死的,他答應的好好的,會平安回來啊。
可,已經六日沒有收到過信了,這又正好和晏都說的五日對上了。
蘇錦沅的眼眶中早已蓄滿了眼淚,要落不落的。
他張了張嘴想問,又不知道該問誰。
先前他問過月影,也問過十七,都沒人知道訊息。
眼淚終究滑落眼眶,蘇錦沅呆呆的沉思了片刻,眼淚也只是無聲的落。
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麼般,推開江鴻文急匆匆蹬上鞋子下了榻朝著外面跑去。
經過門檻的時候他甚至被絆了一下。
江鴻文見狀急急追了上去:“太子妃!您這是要去哪兒啊?”
蘇錦沅去了晏昭的毒藥房,聽到身後的腳步聲他頭也不回的命令:“不許跟進來。”
說罷,蘇錦沅推門進了屋子,然後毫不猶豫的走到某個櫃子前蹲下,開啟抽屜取出了裡面裝著假死藥的兔子玉盒。
他幾乎是顫抖著手揭開的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