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是徑直去了書案後翻開書冊,找到少年夾了樹葉的那一頁。
看到最後,太子殿下不禁莞爾。
他就知道,蘇錦沅一定是在為他做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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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一日,賀懷星被接到了東宮,在另一間配殿住下。
而這兩日,蘇錦沅一直在和護身符作戰。
當然,是趁晏昭不在的時候忙碌,等到晏昭回來,他就會立馬將東西放下陪著太子殿下了。
中間還發生了一件小插曲,是蘇錦沅覺得在紙上練的差不多了,換了最細的筆在綢緞上寫字,才發現一個很大的問題,字寫在布上會洇開。
後來還是江鴻文給他換了另一種特別的墨才解決了這個問題。
針腳縫了又拆,拆了又縫,一遍又一遍的嘗試,才總算是在晏昭出兵前一日的傍晚完成了護身符。
蘇錦沅最後用的是一塊紅色的布,以金線繡了符文,上面又以金線做了繩子用來掛,還加了一顆硃砂。
不過護身符裡面還是空的,想了想,蘇錦沅剪了一縷頭發綁好放在其中。
這樣,也算是他一直陪著晏昭昭了。
蘇錦沅已經很努力了,但仍覺得做的不夠好看。
但,他已經沒有時間再重來了。
待到晏昭歸來,二人用過晚膳歇下後,蘇錦沅便忍著難為情將護身符交給了對方:“你問我為什麼研究道門符籙,便是為了這個,我做的……不是很好。”
晏昭雖早有預料,但在真正收到護身符的這一刻,心裡還是酸澀無比,他沒有接話,只是無聲的將少年擁進了懷裡,緊緊的抱著。
蘇錦沅乖乖的伏在晏昭肩頭,眸子睜的大大的,不知在想什麼。
等到片刻二人雙雙躺回榻上後,昏暗中,他強忍著羞赧將一隻手小心翼翼的探入了晏昭的褻衣之中。
蘇錦沅想做什麼不言而喻,他只是想將自己徹底交予晏昭,就今天。
晏昭察覺少年的動作後亦是心頭一顫,他抓住了蘇錦沅作亂的溫軟手掌,吻了吻少年的唇角,道:“阿沅,等孤回來吧。”
能做出第一步蘇錦沅已經用盡了所有的力氣,他再做不出什麼更出格的事情,便只能更用力的抱緊晏昭,仿若這樣便能避免分離之苦。
這一夜,二人都顯得有些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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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便是晏昭出兵之日。
蘇錦沅自然不會睡懶覺,晏昭一起他便也跟著起了。
事實是,這一夜即使燃了安神香,他也是時睡時醒,昏昏沉沉的。
他不願讓晏昭看出自己的愁緒,便一直很努力的故作輕松。
更衣,梳洗,早膳,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只是與往日不同的是,晏昭這次換上的是甲冑。
帥是真的帥,但蘇錦沅心裡卻像是堵了什麼般,拼盡全力也沒能笑得出來。
離別苦,苦過黃連染舌。
晏昭出征北伐,自然不是隻有蘇錦沅相送,皇帝和幾個皇子也都至宮門前送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