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此時,晏昭也忙完歸來,步入院落後便看到了這樣一幕。
少年抬眸望月,杏眸明亮,身姿筆挺,不知在思慮什麼。
只是穿得太過單薄,未免惹人心疼。
晏昭看的不由微微蹙眉,當下便大步流星的朝著少年走了過去。
蘇錦沅聽到腳步聲循聲望去,見是晏昭,他便不由的笑了,繼而柔聲輕喚:“殿下。”
晏昭一直行至蘇錦沅身側方才停了下來,隨即迅速摘下肩頭的狐裘披在少年身上,溫聲詢問:“阿沅怎麼一直站在這兒不回去?不覺得冷嗎?”
說罷,他又將少年的雙手握在掌中暖著。
蘇錦沅被晏昭的一連串動作弄得心裡暖暖的,繼而乖巧的搖了搖頭回答:“不冷。”
【哪就那麼容易冷到,我也沒有那麼脆弱的。】
怎麼就不脆弱了?明明那麼容易生病的一個人。
晏昭聽得無奈,但還是柔聲又問:“要繼續看還是回去?”
蘇錦沅認真回答:“要回去。”
【有了太子殿下誰還看星星,星星又哪有太子殿下好看呢。】
晏昭聽的好笑又無奈,當即牽著蘇錦沅朝正殿走去。
心中卻是不由在想,蘇錦沅究竟是有多喜歡他這張臉呢?
————
二人就這麼各有所思的回了寢殿。
殿裡已然掌了燈,昏黃的燭火輕晃,燻爐裡的銀炭被燃燒的噼啪作響,桌上的博山爐也在慢悠悠的往外吐著絲絲縷縷的白煙。
香味醇厚溫暖,很是好聞。
進殿後的第一時間,晏昭便為蘇錦沅脫了狐裘,接著將一個琺琅銅手爐塞進了少年手裡道:“手這麼涼,乖乖捂著。”
蘇錦沅聽話點頭,隨即去了輕榻邊上坐下認真的暖手。
晏昭則是在江鴻文的伺候下更衣,而後便又去了書案後翻看信箋。
秭圖國派遣了使臣來訪,要忙一段時日了。
蘇錦沅就那麼邊暖手邊安靜的注視了太子殿下一陣,而後又默默的低頭看著手裡被晏昭強硬塞進來的手爐。
眼前的一切,好的實在是有些不真實。
他這樣一個倒黴蛋,何時也能這般幸運了?
他真的好希望,能一直這樣下去。
但,他又從來不敢過多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