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沒那麼偉大!
而這一幕落在晏昭眼中,便是少年對家人的失望。
他只覺得心頭忽然就産生了某種異樣的感覺,猶如被針紮了一般難受,當即朝著蘇翰冷冷的開了口:“你閉嘴,再多說一句,孤也要了你的命!”
素日裡就連他都不忍苛責蘇錦沅半句,蘇翰豈敢這般說他!
晏昭接著朝著月影催促:“月影,你在等什麼?還不將人拖出去行刑。”
“是。”月影忙不疊應下,迅速指揮著侍衛將孫氏和蘇懷玉架出了暖閣。
蘇家人見狀便滿臉焦急的起身想往外追。
晏昭此時也準備帶著蘇錦沅回宮了,接下江鴻文遞來的鬥篷便細致的為少年披在了肩頭。
蘇錦沅這會兒穿著鬥篷聽著亂七八糟的慘叫聲,卻是猛的想起來一件事。
蘇翰還沒把原身母親的遺物和信給他呢。
好家夥,被這群人搞的他差點連此行的目的都忘了。
意識到這一點,蘇錦沅當即小心翼翼的拉了拉晏昭的衣袖,小聲開口提醒:“殿下,我孃的信和遺物。”
晏昭聽罷為蘇錦沅綁披風綢帶的動作不斷,只是再次給江鴻文遞了個眼神。
江鴻文當即便又追至門口攔下了欲要追往院中的蘇翰:“蘇尚書,太子妃母親的遺物和信,交出來吧。”
蘇翰心中早已充滿了恨意,但偏偏他還不敢表現出來絲毫,只得吩咐管家去將東西取了過來。
片刻後,江鴻文便將一個六寸見方的匣子恭恭敬敬的呈到了蘇錦沅面前:“太子妃,東西取來了。”
蘇錦沅點點頭,輕輕的接過匣子抱在懷裡。
然後他就被晏昭連人帶匣子一把打橫抱了起來。
再說蘇錦沅,被晏昭抱也不是一回兩回了,他也早就習慣了,故而他沒有絲毫的不適,甚至十分熟稔的在晏昭懷裡調整了一下角度,讓自己靠在對方肩頭以更舒服一些。
因為他是真的很難受。
雖不至於呼吸不上來,但胸口仍舊是悶悶的,喉嚨也有些脹痛。
更嚴重的是癢,不止胳膊和脖子,他的後背也癢的厲害,偏偏還不能撓,只能硬忍著。
晏昭隨即又用鬥篷將蘇錦沅的腦袋也一起蓋住後便抱著人大步流星的出了暖閣。
侍衛們見狀便也盡數跟上了二人的腳步。
只是來到院子裡後,蘇懷玉的慘叫聲就越發的清晰了。
蘇錦沅聽著,實在是沒忍住偷偷將鬥篷掀開了一個縫隙循著聲音往過瞧。
然後他就看到了極為兇殘的一幕。
蘇懷玉被扒了外袍按在凳子上,月影正在親自執鞭行刑。
但那鞭子可不是蘇翰用來打他的那種短鞭,而是看起來又長又粗又重的長鞭。
每一鞭下去,蘇懷玉都會被打的皮開肉綻,然後鮮血瞬間就會染紅對方的褻衣。
孟氏在旁哭喊著想上前,卻被侍衛攔著不讓過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幕。
這樣的五十鞭打完,蘇懷玉怕是起碼得在床上癱半年了吧。
這般想著,蘇錦沅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顯然跟他想的不一樣,看了一眼他就不敢再看,也很快收回了視線。
然後他就對上的太子殿下一雙帶著些許無奈的漆黑眼眸。
晏昭:“蘇錦沅,害怕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