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了兩日,他此時其實也沒什麼胃口,但未免再被晏昭說,他還是勉強自己多吃了兩口。
用過晚膳後,蘇錦沅又在太子殿下的催促下洗了澡,唯一慶幸的是,東宮裡的屏風都比較正經,沒那麼開放。
這也讓蘇錦沅少了些不安。
等洗完了澡,他便換了褻衣乖乖上了榻準備睡覺了。
只是面對太子殿下柔軟的大床,他不禁再次陷入了糾結之中。
他該睡裡面還是外面,這是個問題。
之前在這裡住過一夜,他睡的是外側,但是在皇陵,晏昭又讓他睡了裡側。
蘇錦沅此時卻是不知該如何了,只得轉而問書案後看東西的晏昭:“殿下,你想睡裡側還是外側?”
聞言,晏昭很快作出了回應:“阿沅睡裡側便好,孤晚些再就寢。”
蘇錦沅聽罷趕緊應聲:“嗯。”
晚點好,晚點說不定他就睡著了,睡著以後就不用再考慮應付晏昭了。
這般想著,蘇錦沅麻溜的抱著湯婆子進了裡側的被窩。
屋裡一直燃著炭盆,所以隆冬臘月被子裡也不會冷。
蘇錦沅也很快調整好姿勢將自己裹成了一個蠶寶寶,只是等他閉上眼睛醞釀了好半天才發現,他好像睡不著了。
大概是白天睡了一天的後遺症,他失眠了。
可惜了,這時候要是能玩兒會兒手機就好了,蘇錦沅想。
蘇錦沅又無奈的看著頂上的床帳發了好一陣的呆,接著百無聊賴的撥弄了一陣床帳上垂下來的穗子,最後偷摸的看了好一陣晏昭方才漸漸睡去。
只是他睡的並不安穩,他又做了同一個噩夢。
行宮,別院,血流成河,滿地斷臂殘肢。
他獨自一人躲在漆黑的屋子裡,聽著外面的廝殺聲,恐懼將他徹底包圍。
恍惚間,他又似乎回到了幼年孤兒院裡的禁閉房。
院長把他狠狠的甩在地上,留下威脅的話語後就無情的關上門離開了。
徒留他絕望的拍門哭喊,卻遲遲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漆黑一片中,他漸漸變得絕望,不斷的蜷縮後退於牆角,可張牙舞爪的惡鬼還是要將他吃掉。
蘇錦沅絕望的幾乎要窒息。
現實裡,他也同樣眉心緊蹙掙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