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全然不知的是,就在窗戶之外,方才偷聽的宮女正死不瞑目的躺在地上,白玉珠分毫不差的穿透她的眉心,一擊斃命,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給她。
隨即,很快有暗衛出現,悄無聲息的將屍體拖走,不曾留下一絲痕跡。
對此,蘇錦沅渾然不覺,他仍舊在試圖辨別哪瓶是晏昭需要的藥。
可是鬥櫃裡整整齊齊放了太多的藥瓶,他努力良久也無法分辨,最終只好一股腦的將藥瓶拿出來大半急忙捧著回到了床榻邊試圖讓晏昭分辨。
“殿下你看看,是哪個?”
聞言,晏昭垂眸看著榻邊的一眾毒藥,難得有些想笑,他的眉目溫和,卻是絲毫看不出才殺過人的模樣。
片刻後他才淡淡的開口:“怪孤沒有說清楚,是最左邊那瓶紅色的花口瓶。”
“哦哦。”蘇錦沅聞聲忙不疊點點頭,又著急忙慌的將一眾瓷瓶都運回了抽屜裡,繼而準確的找到了晏昭所說的紅色花口瓶,及裝著繃帶和小剪刀的木盒一起回到了床榻邊。
這一陣的折騰,倒也讓他漸漸冷靜下來了。
他還去外間端來了盛著涼水的銅盆。
直到,晏昭突然視若無物的解開了明黃色的褻衣,繼而毫不避諱的露出了整個胸膛。
蘇錦沅看得瞬間臉紅,慌忙放好銅盆低下頭,再也無法直視晏昭。
晏昭卻是看得有些好笑,忍不住明知故問的惡劣反問:“太子妃緣何臉紅?”
蘇錦沅:......
蘇錦沅表示不想回答。
晏昭見蘇錦沅低著頭不說話卻是不甚滿意,很快催促般又問:“太子妃怎麼不說話?”
蘇錦沅無法,只得抬眸輕聲開口:“就是......屋裡有點熱。”
【還能為什麼?還不是閣下太過冒昧,衣服扒的太坦蕩。】
晏昭聽的不由挑眉,沒有計較少年的口不對心,很快重新開口:“哦,那孤的傷,就麻煩太子妃了。”
蘇錦沅別無選擇,只能點頭:“好,好。”
做了好幾次深呼吸後,他才終於鼓起勇氣緩緩在榻邊重新坐了下來,繼而重新抬眸看向晏昭,著手開始小心翼翼的解開晏昭傷口上的繃帶。
這是蘇錦沅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觀察一個成年男子的胸膛。
但在揭開繃帶看清楚那兩個鮮血淋漓的傷口後,他便再也生不出任何旁的想法了。
蘇錦沅只覺得喉間一陣滯澀,也不由自主的抬眸看向了晏昭的臉。
【怎麼會有這麼可怕的傷。】
【這麼可怕的傷,一定很疼吧?】
【可這人,為什麼像是感覺不到一樣?】
晏昭聞聲,似不解,也有些詫異。
他實在不明白,怎麼會有人莫名其妙的為一個不熟悉的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