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傷在臉上胳膊上等易於發現的地方,想必根本不會有人察覺追究。
蘇家的家法是一根細長的短鞭,看似輕巧,但打在身上卻極為難熬。
又是片刻後,蘇錦沅再次被兩個人按住了。
緊接著,鞭子開始一下又一下重重的落在他的背上。
短短數下,他便疼出了一身的冷汗。
但期間他死咬著唇瓣,從始至終沒有喊一聲疼。
他只是在心裡一下一下的數著,數到最後,是整整七十六下。
許是蘇翰折騰了這一通也累了,打完後便狠狠的丟下鞭子帶著眾人退出了祠堂。
蘇錦沅這才強忍著背後火辣辣的疼痛艱難的爬起來挪到了一個蒲團上坐下。
他茫然的抬眸看了眼高處供奉的一眾牌位,複又很快安靜的垂下了頭去。
蘇翰臨走前下令讓人守在了門口,這次,他是徹底出不去了。
這一夜,蘇錦沅一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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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時辰後,天都還沒有大亮,蘇錦沅就被帶回了之前的屋子裡。
接下來的時間裡,梳洗,換衣,打扮。
他就像是個木偶娃娃一樣,任人擺弄著。
期間還被餵了一碗風寒藥。
打理妥當後,他接著就被塞進了花轎。
吹吹打打的聲音旋即響起,蘇錦沅稍稍緩過些神後試著動了動手腳,發現自己沒什麼力氣。
他這才意識到那碗風寒藥怕還被另外加了什麼東西。
意識到這一點,蘇錦沅頹然的撥出一口濁氣,最終無力的垂下了腦袋。
逃跑是徹底沒戲了,接下來,他只能努力想辦法讓晏昭留他一命了。
他也想過了,原主有風骨,所以面對晏昭也沒什麼好態度。
但他不一樣,他願意討好逢迎諂媚,茍住小命。
之後的時間,轎子搖搖晃晃的走了許久,
等到轎子停下後他就被攙扶著下了轎,接著又被扶著走了許久的路,最終才進了一間屋子裡。
因為一直蓋著蓋頭,蘇錦沅期間什麼也沒看到,對於未知的恐懼不禁讓他越發的緊張。
片刻之後,他聽到了關門的聲音,似乎是攙扶他進屋子的人離開了。
那人什麼也沒說,屋子裡也再沒有別的聲音響起,長久的寂靜後,蘇錦沅試探著小聲發問:“有人嗎?”
可他話音落下良久,始終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且整個屋子安靜的可怕。
蘇錦沅只好抬手揭下了蓋頭,這才隨之看清了所處的環境。
是一間很奢華的屋子,到處看起來都貴氣的很,雕樑畫棟,貼金立柱,不是蘇府可以比的。
內室和外間被一層簾幔隔開,隱約能看見裡面的陳設,卻也看得不大真切。
想必這就是太子住的東宮了,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