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我不能手刃赤煉,就只能寄希望於楚禦會贏了。”
白鴆羽艱難的喘息著,就像一條被丟上岸邊的魚,即使他拼命張大嘴巴,也只能發出一些斷斷續續的氣音了,
“唯一捨不得的。”
“可能就是你了。”
梵鷹低下頭。
白鴆羽被胸腔共鳴的嗓音聽起來有些遙遠,遠得讓他有一瞬間的恍惚。
“我會殉你。”
他說。
臉上卻看不到任何情緒。
白鴆羽笑了笑:“我以為你會恨我。”
“……我恨過你。”
“也希望過來生不欠,不念,再也不見……”
梵鷹偏頭看向白鴆羽,半啟的薄唇突然抖了抖。
卻看到一張已經含笑睡去的臉。
白鴆羽……
他微紅著眼尾,只覺得整個世界變成了一片空白。
往事一幕幕晃過,又一幕幕消散。
痛苦、無助、血色和仇恨……
各種各樣的回憶席捲而來,又在心痛中慢慢變暗,慢慢撕扯成碎片。
梵鷹從腰間摸出一把匕首。
放在眼前端詳了片刻。
隨後垂下雙眸,竟毫不猶豫的將那利刃捅進了心窩。
心跳漸止。
淚水沿著眼角淌落。
他握緊白鴆羽的手,一點一點與他十指相扣,最後的低語便隨著呼嘯而過的夜風散入九泉:
“白鴆羽。”
“我……改變主意了……”
……
林闕被白鴆羽的血灼瞎了左眼。
劇痛過後,竟像是受傷了的猛獸般,越發瘋狂的向著眾人襲來。
無墨吃了一顆護心丸,再次提劍上陣。
穆亦寧被淩清宴按著處理過傷口,便也重新拾起淩雲劍,向著那發瘋的蠱將軍掠去。
而緊跟在他身後的。
還有剛從昏迷中清醒過來的雲驍。
林闕瘋得厲害。
雖然招式淩亂,卻依然威力十足。
雲驍和穆亦寧先後被震退,重重的跌回地面。
無墨的墨羽長劍可斬金斷鐵鋒利無匹,可是到了林闕面前卻無法傷他分毫,臍上三寸的建裡xue更是被那家夥護得牢牢的,根本無法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