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不是越危險才越要隨行麼?”
穆亦寧並不與他爭辯,而是繼續淡聲道:
“不行。”
“……”
淩清宴噎了噎。
隨後冷著臉將他的手臂拉到榻邊,一邊診脈,一邊故意質問道,
“主上是看不起屬下的醫術麼?”
穆亦寧注意到淩清宴的稱呼變了,臉上的神色頓時就軟了幾分。
他緩緩反轉手掌,將男人的手指握緊,按在床褥間。
原本深邃的黑眸裡也溢位幾分溫柔來。
“不是。”
他頓了頓,低聲道,
“我不想你受舟車勞頓之苦,更害怕你受傷。”
“我捨不得。”
淩清宴驀地抬起頭。
琉璃色的眸子裡似乎有微光閃過。
短短四個字。
卻像是有千斤重,就這麼硬生生的砸進心裡。
他微揚著臉回望向穆亦寧,抖了抖唇,卻一時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陽光和煦。
整個屋子裡彌漫著晚春的暖意。
穆亦寧安靜的注視了淩清宴片刻,柔和的光線下,直感覺那人的眸子裡就像藏著情藥般惑人。
他微微收緊手指,扣住男人的手臂。
整個身體試探著前傾。
一點點低下頭,半垂下眸,向著那朝思暮想的面龐靠近過去。
淩清宴睜大雙眼,望著男人悄然遞送過來的薄唇。
緊張到呼吸都停了。
穆亦寧的身上一定很燙。
即使隔著這麼遠,他都能感覺到那人身上的熱度暖烘烘的包裹過來,灼得他心髒“怦怦”直跳。
獨屬於那個人的氣息就這麼一寸一寸的貼近,一寸一寸的向著自己侵略過來。
曖昧膠著的氣氛如同潮水般洶湧,瞬間淹沒了整座寢殿。
淩清宴僵硬著身體。
就連手臂都不知道該放哪兒好。
此刻,他只感覺腦海裡就像是被烈火焚盡的荒原,一片濃煙滾滾。
整個世界都只剩下了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