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奴”的血明顯不夠用了。
即使他在姒沐風的手腕上接連割開三道傷口,才堪堪放夠小半碗。
林闕冷冷的咒罵了一聲。
仰頭將那流淌著燼骨瘴的鮮血一飲而盡。
無炘依舊用藥物化去內力,守在隱蔽的氣窗外,紅著眼看他喝完姒沐風的血。
直到林闕將那染著血色的白瓷空碗放到桌上,才冷冷的轉身離開。
這些日子,淚水已經快要流盡了。
只有呼嘯而過的冷風吹得他眼角生疼。
無炘逃回自己落腳的山洞裡,靠著巖壁緩緩跌坐在地上,不吃不喝不動,就這麼枯坐到了天明。
遠方陰雲密佈,隱隱有驚雷在烏雲中滾動。
無炘凝望著那一片黑沉沉的天空。
殷紅的血絲如同蛛網般爬滿雙眼。
閃電落下。
大雨滂沱而至。
他在這嘈雜的雨聲中纏緊腰間藏滿暗器毒藥的束帶,裹好綁袖,又仔細檢查了一下山洞口內佈置好的火雷。
最後咬緊牙關,縱身直奔羅剎宮的暗殿而去。
雨下得很急。
周圍一片天昏地暗。
林闕不在時,暗殿周圍總有大量魔教守衛。
可是今天,大概是天氣的原因,整個羅剎宮的防禦都比平時鬆懈不少。
無炘從後窗潛入殿內。
藉著並不分明的光線向姒沐風看去。
不過兩日。
燼骨瘴的毒性已經滲遍全身,大片大片的紅疹開始在面板上出現,就像是爬滿密密麻麻的紅色蟲子,看起來駭人無比。
“姒沐風,我來接你了。”
無炘半跪在床前,低頭吻了吻男人青紫幹裂的雙唇。
明明心髒還在跳動。
卻在他身上找不到半絲活人氣息。
“半生淩辱。”
“終究是我害了你……”
無炘將姒沐風從榻間抱起,扛在肩上,望向前方的目光帶著一種破釜沉舟般的決絕。
從抱起姒沐風的一刻,就已經沒有退路了。
燼骨瘴的毒性已經隔著衣物滲透進自己的身體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