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亦寧這才想起自己還抓著他的手腕。
連忙收回手，指尖蜷入掌心。
或許是之前複制百幻丹時，淩清宴的虛弱樣子總讓他覺得後怕。
此刻一提複制古藥，他就莫名覺得不放心。
淩清宴收拾好藥箱，轉身出了寢殿。
穆亦寧卻望著那重新關起的殿門出了會兒神，隨後對著殿外低聲道：
“來人。”
寢殿大門輕輕開合，一道黑影閃了閃，便悄無聲息的叩拜在珠簾屏風外。
雲驍清冽的嗓音緊跟著傳了進來：
“主上。”
穆亦寧冷眸微垂，凝望著被珠簾擋住的黑色身影，沉聲道：
“派兩個人去幽冥密林看看。”
“把那個無炘的所有行動隨時彙報給本座。”
“是。”
雲驍轉身離去。
屋子裡再次恢複了寂靜。
穆亦寧看了看桌子上早已冷去的飯菜，皺了皺眉，隨手抄起一件披風向著書房而去。
……
毒殿的燈從正午亮到了淩晨。
因為時間相隔太久，腦子裡只剩下一點模糊的印象，淩清宴便命人將師父的手劄全部搬到自己房間，藉著燭光一本一本翻閱起來。
滿滿幾大箱書籍和手稿，散發著淡淡的陳黴味。
燭臺上的蠟燭已經換了好幾輪。
蠟淚一滴滴垂落下來，在桌面鋪成小山似的一片。
淩清宴捧著一本泛黃的舊書。
用力揉了揉已經模糊的雙眼，反複確認了片刻，才終於舒出一口氣來。
怪不得他把所有手劄翻了三遍還是沒有找到。
原來，這個方子並不在單獨的手記裡，而是直接注釋在了一本古籍中。
淩清宴把書放在燭光下，逐字逐句的仔細看去。
看到最後時。
原本燃滿希望的眼神忽然沉了沉，就連握著書本的手指也跟著僵在了半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