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可以給,妨礙他給弟弟報仇的怨氣卻無處發洩,說出來的話就越發變得難聽起來:
“幽篁使這口諭要得倒方便。”
“果然事情辦得再好,都不如一句枕邊風啊~”
“謝堂主慎言。”
無墨單手覆在鞭柄上,緊鎖眉心。
那凝視在對方臉上的目光瞬間鋒利如刀刃,輕易就能將他刺穿一樣。
謝卓銓心火正旺,哪裡肯服軟。
故意挑眉反問道:
“難道謝某說得不對麼?”
無墨手指收緊,一抹黑色幽光悄然從劍鞘處縈繞開來。
腦子裡卻在想,如果說謝卓銓自己撞到自己劍上的,主上能不能信??
誰知殺意還沒來得及外放。
就聽見守門侍衛整齊劃一的叩拜聲突然從殿外傳來:
“恭迎主上。”
緊跟著,朱漆大門緩緩向內敞開。
斜投入內的陽光下,楚禦穿著一身月白錦袍,披著狐裘,穩步從殿外邁了進來。
金絲廣袖隨著他的動作微微擺動。
直入主位的每一步都帶著攝人的威嚴。
“本座的幽篁使不止吹來了枕邊風,還吹來了枕邊人~”
楚禦一甩衣擺,冷冷的端坐在了紅木交椅間,唇角微翹,笑意卻不達眼底,
“謝堂主是不是連本座的命令也要違抗呢?”
謝卓銓從見到楚禦的一刻就愣住了。
此刻被他這麼一問瞬間嚇得臉色慘白,“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滿眼惶恐道:
“屬下不敢!!”
他本以為無墨請個口諭已是極限。
沒想到主上竟然親自來了刑堂,還把他那幾句嘲諷的話聽了個滿耳。
原本想好的空口無憑死不認賬,如今卻連狡辯都不能了。
楚禦眉梢輕挑:
“那人呢?”
謝卓銓用衣袖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戰戰兢兢道:
“屬下……屬下正要去提人。”
“還請主上稍候。”
話落,便對著殿門口的侍衛比劃了幾下,見那人領命而去,才重新跪伏在了楚禦面前。
“你過來。”
楚禦看了一眼無墨。
男人便會意的站起身,來到楚禦身邊。
整個大殿空蕩蕩的,就只剩下謝卓銓一人跪在中間。
謝卓銓:“……”